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嚴肅起來。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答案真的是太他媽的合理了。
而自己之前千猜萬猜,竟然從來也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實屬是進入思維盲區了。
“我犯了什麼罪?”一段不長也不短的沉默後,肖堯終於想起了自己應該問些什麼。
“肖堯沒有錯,肖堯沒有罪!”沈婕忽然又激動了起來:“肖堯這輩子最大的罪,就是為了我,入贅沈家……”
肖堯本來還挺鬱悶的,見她如此,忙又安慰了一番。
沈婕平靜下來之後,小聲道:“你是替我爸爸頂罪的。”
“什——”肖堯張大了嘴巴:“那可惡的傢伙!我,為了他?”
“我,”沈婕有些黯然神傷:“我勸了你很久,但是你執意這麼做,丟下我們孃兒倆——你說得對,見了面,我就應該先甩你兩個嘴巴子再說。”
“不是,等一下,”肖堯努力整理著自己的思緒:“那傢伙——你爸爸,他做什麼了?”
“把生意做到那個程度的人,手上是完全乾乾淨淨的,你相信嗎?”沈婕有些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只是看什麼時候被對手抓住把柄而已……”
“……這話倒也有理。”肖堯說:“不過我他媽的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因為當時的米為集團還不能沒有爸爸,”沈婕愴然道:“我沒有那個能力,你也沒有那個威望,道銘那個紈絝子弟就更指望不上了,我沈家再沒有人有足夠的能力把這個擔子挑起來——如果爸爸倒下了,集團就會落到董事會的……”
“道銘又是哪個?”肖堯問沈婕。
“我弟弟啊,你小舅子。”沈婕奇怪地回答道:“啊,我忘了,04年他還沒出生,難怪你不知道——他是05年的好像,對,05年。”
“你一個87年的人,有一個05年的弟弟?”肖堯謹慎地確認道。
沈婕聳了聳肩:“這也不是我能選的吧?”
看起來,她確實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弟弟。
肖堯本想說一些類似“水區四害”之類的俏皮話,活躍一下氣氛,張了張嘴卻沒能說的出來:“所以,我的刑期還有多久?”
“說不好,當時辯訴交易的結果是你認罪換四十年監禁。”沈婕告訴肖堯:“現在只能運作減刑、保釋、保外就醫這些事情。”
“合著不在華夏啊?”肖堯驚愕:“我記得咱們國家最多二十年來著,再來就是無期。”
“嗯,在密西西比州,出獄了可能還要遣返,回來可能還要再蹲……”
肖堯眼前一黑,對未來的人生失去希望。
“你別緊張,我們一直都在想辦法運作,”沈婕告訴肖堯:“你以為我這幾個月都上哪兒去了?我一直待在米帝,除了同米國人做生意,還可以抽空探視你,還有運作你保外就醫的事情……”
“你爸這到底是殺了幾個人啊……”
“總之,我們全家都沒有放棄你,知道嗎?”沈婕沒有正面回答肖堯的喃喃自語,只是捏了捏他的手背:“我們全家都在等著你回來。”
“我現在和17歲的那個你分手還來得及嗎?”肖堯半開玩笑道。
沈婕沒有說話,只是晃了晃肖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