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鬱璐穎今天初次陪自己“午睡”,還用“後爪”幫自己在陽臺上“撓撓”。
就算這是女人的一小步,也已經是鬱璐穎的一大步了。
肖堯,你不該貪得無厭。
想明白了這一層,肖堯便決定,作一次最後的爭取,呃,今天最後的爭取,如果還是被拒絕,就體面地打道回府。
“這都不是問題,”肖堯搖頭道:“車,想辦法總是能找到的,實在不行,步行回去也就三公里而已。”
“呃……”鬱璐穎說。
“黨校的門禁,你也是知道的,”肖堯繼續平靜地說道:“回去肯定是進不去的,但是非要進去,也可以再把門衛喊起來,大不了再挨一頓數落,給他買盒煙唄。我都不在這邊常住了,也不怕得罪他。”
鬱璐穎欲言又止。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允許我能夠留下。”肖堯面色誠懇地說:“除了我不想折騰,除了我想陪著你以外,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想讓我感覺到,我是被信任著的。
“就像今天下午,我所給你承諾,並且最後做到的那樣,我可以再跟你承諾一次:如果你讓我留下來,起碼今天晚上,我不會碰你。You&ny word.”
“不是這個問題……”鬱璐穎嘟噥道。
“當然,我知道,我這番發言本質上還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肖堯說:“我不會強迫你,也不會情感綁架你,我會尊重你的邊界——如果你還是拒絕,我就,我就,”肖堯“我就”了半天:“我就上泡吧通宵去。”
“你還要去泡吧?!”鬱璐穎睜大了眼睛說。
“網咖啊,”肖堯解釋道:“就在汽車站這附近,叫,‘泡網高手’,我們都叫它,‘泡吧’。”
“不許去泡吧。”鬱璐穎說:“你——”
這個“你”字還沒有你完,肖堯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兩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不會又是惡丈母孃殺了個回馬槍吧?
還好,螢幕上顯示出來的是“老婆大人”四個字。
“是你姐姐。”肖堯告訴鬱璐穎。
“去接吧,”鬱璐穎說:“我正好洗個澡。”
“喂,老婆……”肖堯一邊說著,一邊溜出房間,在旅店的走廊上踱步:“老婆你學習好啦?”
所幸,沈婕的語氣一如平常,似乎並沒有為自己吃晚飯前的拙劣謊言而陰陽怪氣,這讓肖堯又放鬆了一些。
一番閒聊、騷話和互相彙報當日流水賬之後,沈婕話鋒一轉:“我最近也不出門,就有時候上上網,我發現網上有一些傳聞。”
“什麼傳聞?”肖堯想到上次在“聖方濟各中學貼吧”所看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心內一緊。
“‘改心’的事件仍然在發生,最少有兩三起,”好在,沈婕說的似乎是另外一檔子事:“我把連結發給你了,你有空可以去網咖看看。”
“能先說一下,大概怎麼回事嗎?”肖堯問沈婕。
“就跟姚老師的情況有點像,”沈婕說:“平時很好的人,老實巴交的,有一天忽然跳出來,說自己有著什麼樣什麼樣不為人知的齷齪秘密——其實全都是停留在內心的想法和慾望而已。有一個好像要離婚了,有一個說他女兒跟他反目了,還有一個說是被單位辭退,社會性死亡。”
“這幾個人都‘廢人化’了嗎?”肖堯內心一凜。
“奇怪的就在這裡,”沈婕說:“好像是沒有,起碼還能正常上網發帖,或者是接受採訪什麼的……”
“你懷疑是諾丁頓伯爵和瓊安他們做的?”肖堯問沈婕。
“要麼是他們兩個,”沈婕乾脆地說:“要麼就是,他們那夥人不止諾丁頓伯爵和瓊安兩個。”
“臥槽,”肖堯感嘆道:“你終於把諾丁頓伯爵的名號給拼對了!”
“你在哪裡呀,在家裡嗎?”沈婕忽然話鋒一轉,如此問道。
“這麼晚了,不在家裡又在哪裡啊?”肖堯警覺。
“不是,我怎麼剛剛聽到隱隱約約的有腳步聲,”沈婕有些遲疑地問道:“是女孩子的腳步聲嗎?”
“老房子比不了你家的大宅啊,樓上樓下預製板,聽到聲音很正常。你現在怎麼回事,變得疑神疑鬼的,你以前不這樣,”肖堯皺起眉頭,有些懊惱地回頭看了看剛走過去的女服務員:“剛才可能還有我自己的腳步聲,我接電話愛轉悠你是知道的,哪來的什麼女孩子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