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撇嘴道:“我給他介紹過一個了,也不知道他倆談得怎麼樣了?不過要是帶魚有這個頓丁伯爵的本事,還用你給他介紹女人?”
“那是諾丁頓伯爵……”
“我記不住,這個名字有什麼說法嗎?”沈婕問。
鬱璐穎答道:“諾丁頓伯爵是傳說中,中世紀英國的一個俠盜,他更為人熟知的名字是羅賓漢。諾丁頓伯爵是他的——怎麼說呢,一個諢號吧。”
沈婕搖了搖頭:“切,我還以為好歹是個貴族,原來還真是個跑江湖的。看來也不是他了。”
鬱神父問:“誰?”
“張正凱啊,跟我們熟,小屁孩一個滿腦子行俠仗義,跟你不對付又不方便撕破臉,我就能想到的男人就這一個。不過他要是取名字,怎麼著也得來個白金漢公爵啥的,不會用這種江湖諢名。”
“萬一他的精神堡壘就是羅賓漢呢?也挺有可能的。”肖堯覺得沈婕的推理並不嚴謹。
沈婕不服:“你的精神堡壘是強制你自稱堂吉訶德的麼?只看形象就是一個盔甲騎士,你自稱圓桌騎士蘭斯洛特也沒人能拆穿你吧。”
“就是啊,我為什麼沒有自稱蘭斯洛特呢?想想都更帥啊。”肖堯有些懊悔。
“因為你傻實在唄。”鬱璐穎莞爾。
“不對!你們腦子都瓦特了!”肖堯忽然反應過來,掏出自己的那枚“硬幣”:“這是硬幣上標的堂吉訶德好伐,沈婕的硬幣上是瑪麗都鐸——”
“好了,”鬱神父開口道:“男的這邊暫時沒頭緒的話,那個騎摩托的女人大家有什麼線索嗎?”
鬱璐穎的眉頭又鎖了起來:“那是個女的嗎?我都不太確定。”
肖堯有些詫異:“是吧,那身材不是女的?雖然有點——”
沈婕呵斥道:“你就會盯著身材看是吧?”
肖堯忙自我辯護:“聲音也是女的啊。”
沈婕不再跟肖堯計較:“我還看不出來身材和聲音是女的啊,問題是她的舉止和氣質,總讓我想起《終結者》裡的液體金屬人,無論變成男人女人,都是那種冰冷梆硬的感覺。”
鬱璐穎總結道:“戴著頭盔,全身漆黑,是偽裝一點也不奇怪。”
“她不是藍色的嗎?”
“而且看得出來,她和那個羅賓漢不同,她是一點都不想與我們糾纏,一心要走,對羅賓漢誇張的表演存有不滿,所以也很難判斷她和羅賓漢的主從關係。”
鬱神父道:“算了,先假設她是女性吧。那麼這個摩托女和我們一進門遇到嚮導修女會是同一個人嗎?”
“那怎麼可能?”輪到沈婕詫異了:“就因為她們都穿一身黑,都看不見臉,都是女人……呃好像確實有點可能?”
鬱璐穎道:“如果我們假定她們不是同一個人,那麼昨晚闖進修道院的人,除了我們四個以外,還有最少三個人,分別是嚮導修女、摩托女和羅賓漢。其中後兩個是搭檔,他們的目標目前來看,是為了除掉宋老師的影子,理由或者說藉口是所謂的替天行道。”
肖堯看了看沈婕,但她的眼神躲閃開了。
“那麼在這個假設中,嚮導修女究竟是誰,究竟想要幹什麼呢?”
鬱璐穎接道:“根據宋老師的說法,他知道嚮導修女的闖入,也知道我們會來,他還成功地,讓作為闖入者的嚮導修女,真的替他做了這個嚮導修女,領著我們這些闖入者,在裡面轉了一個大圈。”
肖堯接茬:“然後這個嚮導修女就跑掉不見了,我們跟宋海建正面衝突,羅賓漢二人組偷襲得手。”
沈婕作恍然大悟狀:“所以這個修女就是專門來打醬油的?這說不通吧?”
鬱神父接過話頭:“的確很奇怪。而且,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我在指責宋海建搞火刑柱時,他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拐到了那個所謂的‘畢業典禮’,也就是鍊鋼爐去了。”
沈婕道:“他理虧就偷換概念唄,那老頭最會這個了。”
鬱璐穎搖頭道:“不,宋老師雖然很擅長偷換概念,但是對自己的殿堂,他一直是非常自傲的態度,沒理由專門在火刑柱的事情上拐彎抹角。”
鬱神父附議:“對,我也是傾向於宋海建對這個火刑柱是不知情的,所以一提到火,他就自然地想到了鍊鋼爐。”
肖堯不解:“那這個火刑柱到底是怎麼回事?”
鬱璐穎分析道:“這個假修女,一路都在以旁觀者的身份帶路,只有那個火刑柱,她直接變成了行刑人。而且,在舅舅揭穿她並非宋海建的爪牙之前,我們誰都沒有發現那個火刑柱,而且我們下去的時候,火刑柱就消失了,場地直接換成了禮堂。”
鬱神父接著說:“如果火刑柱與宋海建無關,而是這個嚮導修女自己的‘私貨’,是不是很多疑問就解釋得通了?她前面乖乖引路,讓我們看到宋海建對男生的暴行,然後在這裡加一場戲,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宋海建也不會放過女生……”
“所以說,為什麼受刑人是趙曉梅的樣子?然後趙曉梅跟我說,她全不知情?”肖堯問:“啊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了,陳鹿有一輛摩托。”
“是機車嗎?”沈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