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大眼睛一瞪，拿胳膊肘頂了他一下，肖堯連忙尷尬地捂住了嘴。
是說，怎麼還不結束啊？肖堯有點著急，他想馬上趕去網咖，看看學校貼吧裡到底在說什麼么蛾子。
……
“祂甘願捨身受難時，”鬱波雙手拿著圓圓的白色大面餅，微微舉起：“拿起麵餅，感謝了，分開，交給祂的門徒說，”鬱波又俯下身子：“你們大家拿去吃：這就是我的身體，將為你們而犧牲。”
“叮鈴！叮鈴！叮鈴！”身穿白袍，跪在祭壇上的，初中生模樣的小胖子開始旋轉起手中的鈴鐺。
鬱波把手裡的大大面餅放到一旁，又拿起一個金色的杯爵。
“這就是聖盃吧？”肖堯小聲對沈婕耳語。
“不知道——別說話。”沈婕說：“應該是吧。”
“晚餐後，祂同樣拿起杯來，”鬱波雙手捧著聖盃，舉在面前：“又感謝了，交給祂的門徒說：你們大家拿去喝，這一杯就是我的血，新而永久的盟約之血，將為你們和眾人傾流，以赦免罪惡。你們要這樣做，來紀念我。”
“叮鈴！叮鈴！叮鈴！”
肖堯抬起頭，仰望鬱波手中的杯爵，心裡隱隱覺得，自己和堂吉訶德之間的聯絡又加深了。
排隊領“聖體”的時候，沈婕也上去了。
少女兩手交叉，按在自己的肩頭，讓鬱波按著頭進行了降福。
彌撒禮成後，肖堯說自己有點事情，叫沈婕自己去找鬱波談。
“我去找鬱波談？哈，到底是你的事情還是我的事情啊？”沈婕不滿道。
“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肖堯告訴她。
雖然捱了一頓數落，但沈婕也沒有真的攔著他，肖堯離開教堂，撒開腳丫子就往“燦華網咖”狂奔而去。
他其實考慮過，要不要乾脆去遠一點的網咖，免得被宋海建逮個現行，罪加一等。轉念一想，大清早的，應該不能夠，而且上網咖這點事，放現在自己的罪名上，根本不算事，最後還是急切的心情佔了上風。
早上的這個點，網咖的人並不多，有的是通宵以後，東倒西歪在沙發上睡覺的人。
冷氣開得很足，讓肖堯覺得很舒爽。
他曾經最常用的機器，現在坐著一個黃毛在砍傳奇，但肖堯今天不是來玩的，所以他看到黃毛後面有一臺，自己平時看不上的舊機器空著，便坐了下來。
花錢來網咖，坐了舊機器不說，拿起滑鼠不點開《血統II》，卻去點那個IE圖示，這種體驗對於肖堯來說還挺稀奇的。
他沒有徑直開啟學校的貼吧，反而是在搜尋框裡先輸入了“宋海建”三個字。
固然沒有人能審判一個人未來的罪行，但如果他過去就有劣跡呢？
嘖，宋海建，職業：編劇。
不是這個。
文明家庭宋海建家庭——以愛之名為愛支撐。宋海建，廠島海洋生態文明綜合試驗區交通運輸執法監察大隊副大隊長……
什麼運輸大隊長？肖堯想笑。
宋海建，蕪湖起飛xxxx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
到底有多少個宋海建！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靠，終於有了。
市級優秀班主任、省級骨幹教師、全國教育系統先進工作者……
見鬼，為什麼沒有被他迫害的學生的血淚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