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是可愛,有時候也蠻煩的。
肖堯拽著沈婕的手,在床上坐了半分鐘,鬆手。
對方居然就這麼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或者說,砸了下去。
肖堯瞥向自己的手機螢幕——它再次亮了起來,又有人在給自己打電話了。
牆上的時鐘指向了十點。
他有點煩躁,伸手拿過了電視遙控器。
這兩個按鍵是否是用來控制落地低音炮的音量的?
“噔噔,噔噔蹬蹬噔噔蹬,嘿,嘿!噔噔,噔噔蹬蹬噔噔蹬,嘿,嘿,嘿!”土嗨土嗨的前奏響起,甚至讓肖堯的情緒受到感染,感到快樂。
“嗨呀~~~~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陽光的油彩塗紅了今天的日子喲~~~~生活的花朵是我們的笑容~~~~~~”
“嗨呀~~~~~”
“嗨呀~~~~~”沈婕終於坐了起來,一把從肖堯手裡搶過了遙控器:“你,有,神,經,病,是,不,是!?”
遙控器砸到自己頭上的時候,肖堯看清了沈婕狂怒的面孔,意識到對方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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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璐穎低著頭,把右腳的玻璃絲短襪拉過了腳踝。
彈力襪口,貼合肌膚鬆弛有度不緊勒。
“啪”的一聲鬆開。
然後穿進鞋裡,站起身來,原地輕輕跺了幾下。
拿起書包,看向了鬱麗華:“媽媽?走吧。”
鬱麗華也挎起了自己的小皮包,順手把門口牆上插鞘裡的房卡抽了出來,捏在手裡:“那混賬小子出門了?”
“我跟他說過了,應該不會等太久吧,”鬱璐穎有些疲憊地說:“還有,你能不能別老混賬混賬的了。”
不是混賬是什麼!?——鬱麗華張口欲言,旋即又止,疲憊的目光中滿是對女兒的心疼和關心。
鬱璐穎朝房間門口走來的時候,兩腿還有點發軟。
看著女兒略顯彆扭的走姿,鬱麗華再次擰起了自己的眉毛:“他對你做什麼了?他們兩個做什麼了?”
“什麼也沒做,”鬱璐穎有些煩躁地回答說:“就和你說了,是昨天在舟莊走路太多了,晚上又吃壞了肚子……”
“晚上吃什麼吃壞肚子了……”鬱麗華嘀咕道:“晚飯我和你一起吃的呀。”
鬱璐穎沒有理她,只是自顧背起書包走在前面。
“他倆非法同居多久了,就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鬱麗華的聲音不依不饒地從身後飄來。
“沒有,肖堯和那女生都挺……純……情的,”想要找到一個合適表達的詞彙並不容易:“人家就是乾乾淨淨談個戀愛,她住在他家裡也是臨時的沒辦法,肖堯每天都打地鋪的。”
倒不是她有意要袒護肖堯,只是昨晚的事情若是讓母親知道,以她的性格,血濺五步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你準備什麼時候把共生的事情告訴那個姓沈的?”
“哎呀你好煩啊——回去就說,你讓我和肖堯找個好的時機。”
鬱璐穎的語氣讓鬱麗華覺得她是在敷衍。
昨天晚上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依然不堪回首。
罪惡感,歡愉和恥辱夾雜在一起,讓鬱璐穎覺得自己都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雖然自己的肉體依然沒有和其他任何人發生過肢體接觸,但是少女固執地認為,自己精神上的童貞已經被強行剝奪了。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肖堯必須為此負責。
少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明明是昨天自己答應他可以這樣做的……
但是我只答應他可以,自己,沒答應他和沈婕。
是的,雖然他和沈婕現在是情侶,可是沒結婚之前都不應該那樣子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