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少女只穿著內衣褲和黑褲襪左右照著自己的馬甲線的時候,鏡子裡忽然就冒出來一個人頭,把少女嚇了一大跳。
“你這是要嚇死誰呀?”
“媽你起了啊,要出去啊?”沈天韻的一個頭露在鏡子外面,上下打量著的小個子的女孩:“肖堯還說你要睡一天,叫我給你留飯呢。”
“嗯。”短暫的驚嚇過後,少女恢復了她的冷淡和鎮靜:“要出去。”
少女從衣櫥裡把那件早已選好的連衣長裙,連著衣架一起取了下來。
這是一套排扣的黑色襯衫式連衣裙,連衣裙的上衣是黑白兩色,下面裙子部分是黑色帶著一個裝飾性的金屬扣腰帶。
“大夏天的,穿成這樣是要去參加化裝舞會嗎?”沈天韻的頭顱嘻嘻笑著說。
“今天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你自己解決。”少女開始穿這件連衣長裙。
“幹嘛?出去還得揹著我爸?”沈天韻繼續調侃道。
“你爸陪鬱璐穎一起去舟莊了。”少女告訴她。
這件長裙約有七八分長,領口很高,基本上連脖子都不會露出來,還是稍微有些悶氣。
“納尼!”沈天韻喊道:“How&n!”
“是He吧?”少女將一雙佈滿蕾絲花紋的鏤空漏指長手套緩緩戴上,將它拉到上臂:“在這個句子裡面,主語就是he?”
“管它的!你是要去捉姦嗎?他倆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沈天韻樂不出來了。
“事是一定有,有什麼事還不知道。”少女繫好了領口最後一個紐扣,仔細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你閃開,你那顆頭擋著我照鏡子了。”
沈天韻伸了伸舌頭:“讓一讓,讓一讓。”一邊扶著少女的身體從鏡子裡鑽了出來。
少女拿出了在衣櫃底部放置的那雙帶著金色標牌的漆黑小皮鞋,腳跟隨後沒入其中。
“要是肖堯真的對不起你,你能不能看在他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原諒他一次啊?”
少女沒有搭理女兒的貸款求情,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鬱,璐,穎。
我的好朋友鬱璐穎。
其實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少女都沒有真的把這個清瘦孤高的女孩看作自己的競爭對手。
一開始,她只是不在乎。
後來,當她開始在意的時候,她的潛意識裡也一直認為,鬱璐穎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從小到大,還沒人能從少女的手裡,搶走理應屬於她的東西——講句不太禮貌的話,鬱璐穎還不配。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暑假的四五十天共居,也足以讓她徹底從自己和肖堯的生活中退場。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讓少女始料未及。
自從自己生病住院以後,雖然肖堯表現出了令人欣慰的關切,但白月光鬱璐穎和肖堯的往來反而更密切了。
少女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肖堯會是那種“我會睡她但會娶你”的超級人渣的可能性,也做了相當多的心理建設。
可是,肖堯這些日子以來的剋制,讓這種可能性顯得越來越低。
況且,即便是那種人渣,也至少應該竭力避免出現三人共處的場面吧?
可是出院之後,這鬱璐穎居然開始主動與自己和肖堯同行了。
起初,少女把這視作是一種宣戰或挑釁行為,但一番試探溝通下來,她卻又表示絕無此意,並且釋放了充分的善意——這就令少女再次陷入了迷茫。
鬱璐穎,到底想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