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初代祖先是戰族的正統後人,在蒙界中的駐地,也曾盛極一時,可惜後來有人不思進取,群體漸漸衰落,在某個時期,連家族都難以維持下去,最終樹倒猢猻散,各奔東西,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我們的一位老祖宗攜帶家小逃到這裡,基本沒給他的後人留下些什麼。”
白老頭灌了一口烈酒,提到了傷心事,情緒有些低落。
“戰族?”楊迪面色一肅。
“呵呵,看來年輕人你也聽過那個昔日名動天地的族群,但可惜,現如今這個上古時代曾經爭霸一方的輝煌族群,早已凋零殆盡,這些年我聽聞,哪怕是在修真世界那邊,戰族的傳人也是落寞之極,早已不能稱之為族群……”白老頭又幹了一口酒,說這些的時候,似乎很不甘心。
楊迪欲言又止,這件事,其實他也聽過。
所謂的戰族,其實是一個古老的族群,當初戰凌那些人所在的部落,還代表不了真正的戰族,只能算戰族的一支後裔。
約莫在數萬年前,修真世界中也有一個戰族,那個時候與八大族有著平起平坐的資本。
可惜後來戰族遭逢變故,不僅是蒙界中的派駐人馬落魄,本家也是走到了窮途末路。
楊迪本來想跟小老兒爺孫倆提一下末法天地中那個戰族部落的情況,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妥。
總的說來,楊迪跟末法天地中的那個戰族部落關係並不好,因為當初他曾與戰族的一位中青代翹楚積怨很深。
如果現在說這些,難免影響氣氛,所以楊迪乾脆閉口不談,而且潛意識裡,並未將白老頭和白汐與戰凌那些人聯絡在一起。
夜晚,星光璀璨,溪邊小屋籠罩在靜謐的夜色中,只是遠方偶爾傳來幾聲令人悚然的吼聲,稍顯不和諧。
白老頭今晚喝了不少,最假惺惺的躺在床榻上,白汐很乖巧,在那收拾桌上的狼藉,不讓楊迪插手。
楊迪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著星空入神,這蒙界的一切,與他來之前想象的很不一樣。
外界的人盛傳蒙界是最適合修煉的地方,可是來到這裡,楊迪卻發現這裡有著許多鬱郁不得志的半修,甚至還有很多早已淪為平庸的普通人。
按理說,蒙界的修煉資源豐富,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可仔細想想,這似乎又遵循著某些邏輯。
蒙界中的資源,原本只屬於那些原始物種,某種程度上,他們這些人都屬於掠奪者。
可身為掠奪者,各方派駐進來的人,在與那些原始物種的比拼中,明顯沒有什麼優勢,於是乎,掠奪者成為了獵物,朝不保夕,需要為生存而付諸很多很多的精力。
這彷彿陷入了一個怪圈,也許修真世界的各方巨頭早已參透了這個至理,深諳他們的人在蒙界很難有什麼安穩的立足之地,但卻割捨不下那些特別而價值超凡的資源。
最終,像白老頭、白汐爺孫倆這樣無辜的人,便成為了犧牲品。
他們身不由己,既沒有先民祖輩的強大底氣,又得不到本家的支援,只能在這個危險的小世界中苟延殘喘。
想明白這些,楊迪彷彿瞬間讀懂了白汐此前的那種眼神。
那種目光,分明是一個青澀少年對於擺脫弱者命運的強烈渴求,他不甘於這種現狀。
不知何時,少年走出了屋子,坐到楊迪一側,雙手託著下巴,脆生生的跟楊迪搭話說:“楊大哥,你在想什麼?”
“在想一些與你有關的問題。”楊迪笑道。
“我?”白汐吃驚,青澀小臉滿是好奇。
“我感覺你修煉天賦很不錯,而且血脈中流淌著一股很特別的力量,像是蘊藏著滔天的戰意。”楊迪點頭讚賞道,從一開始,他便在留意白老頭的這個小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