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因為父親趙元堂對墨先生很依仗,而那位風水先生,這些年來,也幫了趙家不少忙,深得父親的信任。
趙小漫作為新時代的知性女強人,在遇見楊迪之前,神鬼術法之說,她自然是不相信的,但聰明如她,不管信不信,都不會去幹涉父親鑽研那些。
趙家財富萬千,就算父親因此花銷一些冤枉錢,趙小漫也毫不在乎,若非楊迪突然提起這件事,這種現狀,肯定會一直保持下去。
想了許久,趙小漫眸光微凝,輕聲嘆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曉得,趙祖麗那女人可能比我還要清楚一些,不過問她肯定是不會說的,楊迪你覺得那個墨先生想要對我們家族不利麼?”
這些年,小姑子趙祖麗為了得到大權和更多的錢財,整天去糾纏父親,有時候甚至三天兩頭的跑,故而跟那位墨先生接觸的機會,也會更多一些。
“確實有些這樣的擔心……”楊迪目光一肅,深吸了口氣,而後將自己先前的種種猜測和知曉的東西,全盤托出。
跟別人說那些,極其容易引發誤會,被認為是在對趙家的事兒指手畫腳,但在趙小漫面前,肯定不用擔心這個,趙小漫向來冷靜聰慧。
聽完楊迪說的那些話,趙小漫黛眉微蹙,沉默了很長時間,她並不懷疑楊迪的說辭,因為講這些對楊迪自己毫無益處,恰恰相反,趙小漫還有點感動楊迪如實跟自己講這些,如果不是有心,楊迪肯定不會這麼在意。
“風水葬法上的缺失,楊迪你覺得會是疏忽,還是刻意為之?”良久,趙小漫認真的問。
“這個我不好妄下結論,畢竟那種風水葬法很高明,也不排除是有那位墨先生並未掌握全部的因素。”楊迪說:“但我有種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畢竟按理說,有缺失的話墨先生應該實話告知老人家,或者,乾脆換一種更穩妥的葬法!”
“你的擔心,的確不無道理。”趙小漫嘆息,“但這件事我去幹預,會很棘手,且不說拿不出充分的證據,就算有證據,我父親會不會相信,都是未知之數,他放下趙家生意大權後,已經很少跟人來往了,但惟獨對那位墨先生,卻是來往密切,甚至有點推心置腹,楊迪你應該理解的意思。”
“嗯。”楊迪苦笑點頭,其實趙小漫意思很簡單,也就是,老爺子趙元堂,現在可能已經有點對那位墨先生的能耐入迷了。
這是個很危險的徵兆,人一旦對某種事物入迷,想問題就容易鑽牛角尖了。
封建迷信、邪教為什麼能那樣害人,有時候,明明是愚蠢可笑的伎倆,卻引發了無數令人痛心的慘案,其實就是這種原因。
以現在的局面來看,正如趙小漫所言,就算他們拿著證據去找趙元堂,老爺子也未必會聽得進去。
更何況,那位墨先生會乖乖坐以待斃麼?恐怕三言兩語,就能倒打一耙,影響到對自己的態度,楊迪倒不在意,但如果是影響到人家父女的關係,那他就是罪人了。
“據我所知,那位墨先生並不愛財,以前我父親好像要將一棟燕京那邊的別墅送給他,都未曾接受。”趙小漫若有所思的說道,她雖然知曉的內幕甚少,但印象裡,那位墨先生,似乎並未向趙家索取過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那就更危險了,我們這一道的人,尤其是隱世高人那種,錢財這等身外之物,他們毫不在意。”
楊迪苦笑,旋即想起了一件事,不禁問:“我聽伊宏生管家說過北郊風景區曾經的一些過往辛秘,據說老爺子是如今唯一在世的當事人,那位墨先生會不會是衝著這個來的。”
“你說的那個怪聞,我父親的確是親身經歷者,但那件事他一直都不肯告訴我真相,以前我也沒怎麼去問。”趙小漫輕嘆道。
當年那件事,引發了不小的波瀾,可是那時候的她,剛從學校裡出來,忙的是終身大事,還有逐漸接掌趙家的生意,聽到了一些傳聞,卻不曾深入去了解,以往也不怎麼相信會有什麼“山寶”被挖出來。
“那位墨先生實力可怕,是個危險人物,我剛才說的這些話,伯母你記在心上就行了,不要對誰說起,一切如初!”儘管知曉趙小漫的精明,但楊迪隨後還是忍不住鄭重的提醒。
“他比你還要厲害麼?”趙小漫點點頭,訝異問道。
這一問頓時讓某人非常的尬尷,很沒面子,楊迪苦笑著攤攤手,道:“我在這一道上還是新人,但那位墨先生,已經是強者層面的存在了,而且疑似曾經的一個道上大人物,沒有可比性!”
“挺嚇人的。”趙小漫都是一怔,她曾屢屢聽到自家丫頭稱讚楊迪如何如何厲害,可聽楊迪這麼一說,微微也是有些緊張了。
畢竟,那樣一個危險而又意圖不明的人物,跟父親走的很近,也跟他們趙家經常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