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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知道我在愛你嗎

紅葉的眉頭皺成一線,極不情願地起身讓座,抬頭張望,這個時候場中已是座無虛席,想找兩個相鄰的座位談何容易,惟見前排還有一個位置空閒。

看著女孩換到了前座,陸楓的心也變得空空蕩蕩,少了女孩的歡聲笑語,剩下的只是冷清和孤寂。有好幾次他想伸向前去和女孩暢談一番,奈何舞臺音樂震徹耳畔,想要低聲細語又怎聽得清。

節目進行到下旬,紅葉回頭遞給他一袋瓜子,愛情的甜美,他細細品味著。以後的節目,他雖也看得有滋有味,但總覺得缺點什麼。臨近散場時,他們相伴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擁向場外。

“一起回賓館吧,我來帶你。”陸楓怕被別人又一次搶先,迫不及待地道。為了醞釀這場相遇,我積攢足夠久的詞彙。等待你的出現,為你寫滿餘生。

初夏的風,帶著花的清香,芬芳迎面而來。透過樹枝的空隙,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們身上,悠悠遠遠。陸楓載著心儀的女孩,滿臉興奮,多麼希望這條路能永遠地走下去,永遠沒有盡頭。

陸楓不禁抬頭仰望,好像在仰望幸福似的。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搖晃搖晃,成為我旅途中最美的點綴,看天,看星,看季節深深的暗影。

來到賓館的後門衛,才得知上臺合唱的同事還未回來。於是兩人就在門前默站了會兒,這時阿鋼師傅拿著塊抹布出來,見到他倆奇怪道:”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聽說他們現在正搞慶功宴呢!”

兩人愕然著,原來是這回事,看來是我們走得太心急了,連現場的頒獎都不知道。“我們去找他們吧!”陸楓說完,欲過去推車,紅葉看著額頭隱隱汗跡的他,憐愛地說:這天太熱了,我們還是走著去吧!”

兩人行出沒多遠,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遇上了一年輕男子,穿著件藍色格子衫,剃著小平頭,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向紅葉熟絡地打起招呼,那殷勤的樣子讓陸楓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此人就是紅葉沒有提及的男朋友,怪不得對女孩如此熱情似火,還不止一次地讓紅葉搭乘他的摩托車,打算保駕護航。

還好紅葉推辭說不用了,這才讓他的心絃一鬆,看著心愛的女孩被別人搶走,那滋味即使是在這嚴熱的夏天,也是透心涼的。

兩人繼續走在寬闊的大街上,從女孩的口中得知,這一男子叫雲,因著生意的關係,常約客戶來賓館洽談業務。此君性格樂觀開朗,閒聊起來滔滔不絕,引人入勝,一來一去就和紅葉熟識了,在枯燥的工作中能有此君打發時光,實也不錯。

紅葉說到此處,有些口中乾燥,陸楓合著時宜拿出金噪子,遞給身邊的她,“來一個吧,潤潤喉,誰讓你的嗓子老啞呢!”

紅葉莞爾一笑,取出一顆塞進了口裡,含著一絲清涼道:“我們現在去哪找他們呢?”燈光映著她那幸福的笑臉,如同玫瑰花一樣鮮豔;微微翹起的嘴角掛著滿心的喜悅。

“我也不知道,只是和領導一起吃喝很不習慣,我又不會喝酒,領導敬你總得應付一番吧,否則領導一不高興起來,你就有苦頭吃了。”紅葉柳眉微皺,實話實說道。

這酒桌上的事紅葉也深有體會,每當上面有領導來蒞臨指導,賓館老總就找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員工在旁作陪,當然敬酒是免不了的。如果你不主動,領導也會逼著你上前去敬酒,直喝得人仰馬翻才肯罷手,而此時所謂的檢查也就成了形式。當然酒桌上的官場文化,不是當小人物的我們所能揣測的。

此時,陸楓望著不遠處的龍泉山,綠幽幽的燈光把它點綴得如此迷人,放緩了腳步道:“還記得我在信中提到爬山的事嗎?我很喜歡那種登峰望極,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它能讓我更清楚的認識自己,天地悠悠,而我心怡然。”

紅葉看到他雙眼中有神采閃現,不由脫口而出道:“會當凌絕領,一覽眾山小。”

“對,對!就是這句。那次我本來想寫這句詩的,結果把前面的一句給忘了,怎麼也想不起來,只好寫了一覽眾山小。”陸楓好似找回了失落恆久的記憶,欣喜萬分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爬山如何,因為我認為登高望遠是一種歷煉,更是一種對人生的執著與渴望。”

山名龍泉,因山之上有一石井,即使天旱少雨,仍井水清盈,常年不枯,且因水面常呈現兩條游龍波紋,如雙龍戲水,故有此之稱。

兩人沿著鵝卵石鋪就的長徑而上,此時夜色已濃,城市各處的燈火已是通明,尤其是姚江岸上那一片七彩跳躍的燈光,映在平靜的江面上,像一串流動著的珍珠。

兩人行到山腰處,跑來一賣花小女孩,她叫喊著。“叔叔要玫瑰花嗎,五元一朵?”陸楓悄悄瞥望了紅葉一眼,心想,這五元錢倒沒什麼,只是玫瑰花代表著浪漫的愛情,現在這時候送,女孩會接受嗎?

“買一朵吧,送給這位漂亮姐姐。”賣花小女孩看他意有所動,忙用輕脆的童音催促道。陸楓把手伸進口袋,正欲掏錢,只聽紅葉說:“楓,太貴了,我們還是快點爬到山頂上去吧。”

賣花小女孩見他們轉身愈走,忙扯住陸楓地衣角,不肯放他走。紅葉見狀,不再猶豫,一把握住他的手,道:“一二三,我們一起衝上去。”

見賣花小女孩還緊緊拖著他,陸楓也不假思索,拔腿就隨紅葉跟去。或許是第一次握住女孩輕柔的手,或許是一路的飛奔,讓他的心急促地跳動著。感受著紅葉的掌心間的溫暖,陸楓真想一直就這樣牽著她的手,穿越那世間紅塵的束縛,快樂地飛翔。

一直跑到一山角處,才把後面一路追隨的賣花小女孩耍掉。紅葉氣喘吁吁地道:“前面有石凳,我們先休息會。”

看到紅葉的臉因急跑而變得紅潤起來,一雙大眼睛也更加富有神彩,是如此的美麗動人。陸楓坐在長石凳上,女孩倚靠在旁邊,一陣清爽的風吹過,遠處萬家燈火明明晃晃,如空中夢幻卻又那麼真實,這夜的溫柔和浪漫是如此讓人深深地痴迷。

“咦!好漂亮的螢火蟲。”聽見陸楓驚喜的聲音,紅葉循聲望去,兄見那樹陰下,草叢中,一隻只螢火蟲帶著黃綠色的閃光飛來飛去,猶如一盞盞的天然小燈籠。小小的流螢,在黑沉沉夜色裡,多麼快樂的展開你的翅膀,在歡樂中傾注了你的心。

好可愛的小精靈,望著陸楓手舞足蹈好似要撲上去捕捉的調皮樣子,紅葉笑道:“我家田野邊也有許多螢火蟲,我每次中班回家的路上都能見到,下次有空我給你捉些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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