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樓大廳的醫藥室外,林軒正撐著頭在沙發上小憩。
室內只剩下慕逍遙和夏芸滄兩個人。
夏芸滄的燒是在後半夜退去的。她的意識有些甦醒,但是人很困,眼皮子打了下架,還是睜不開眼睛。
只是依稀記得,自己糊里糊塗的扯掉了二哥蔽體的浴巾,然後他還問自己,是否怕他。
她愣住了,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突然眼前一黑。
想到這裡,病床上的女人突然櫻唇一動,蕾絲般的睫毛狠狠一顫。
再次想起他的那句話,她腦子裡第一反應仍然是空空的。
……
她怕他,亦不怕他。
她知道,他如今已是慕氏的主心骨,那個在商場上翻手為雲覆手雨的男人。
而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彷彿也在越拉越大。
她從來都沒有能力去左右他的什麼,就連努力的機會,都無從談起,因為她揣摩不到他的心。
他是慕氏的掌權人,那個霸道冷傲的男人……她怕他。
可是……他同樣是那個曾經在自己害怕時,徹夜陪著自己的二哥。
想起他那夜在副廳手把手的教她高數,她的心裡又好暖,好暖。
正想著,夏芸滄的睫毛再次撲閃了下,就感覺到一隻冰涼的大掌覆上自己的額頭。
那力度不重,可以用溫柔來形容。那人的手在她額頭上停留了一會兒,就收回,又給她把之前掀開的被褥蓋了回去。
次日清晨。
溫泉大酒店內的服務生們都早早忙活了起來。
聽說今天晚上有豪門的湯池聚會,適時所有的湯池都要開放,所以他們一早就開啟了溫泉的泉眼,開始除錯水溫。
大酒店的大道小徑上人來人往。那些服務生們端著一個個木盆,預備把那些新鮮的藥包和花包散發到各個湯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