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必須要有結果的戰鬥,沒有什麼不打不相識,更沒有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曹岳陽如果安然無恙,武盟四位天品高手便不能活著回去。
於是斧劈,鞭打,練飛,槍出如龍;於是指劍術奏響雙刀。
這一刻,天品高階的強大在葉觀面前一覽無遺,自創招式在變態的靈覺面前只對裴應來造成了少到可以忽略的阻擋。
迫不得已,葉觀只能動用五行靈訣,只見裴應來周圍雨水憑空生出一道道利劍,任你罡氣護體,雙刀無敵,在水靈訣面前也只能左擋右閃,一個不小心還被借縫隙而入的水劍擊中。
裴應來氣急敗壞,使妖法的小子就在眼前,自己卻無法寸進,刀氣離體,又被奇異的步法躲掉;裴應來無奈,務必速戰速決,否則遲早要被這些源源不斷的水劍拖到氣盡。
裴應來放棄抵擋水劍,水劍便如得了水的泥鰍,歡呼雀躍湧向裴應來,如此硬抗,裴應來撐不過片刻罡氣就會被水劍破開;裴應來當然不是在尋死,只見真氣順著裴應來敞開的雙刀向空中散去,雙刀發出激烈的震顫,空氣也激烈的回應,雙刀周圍雨水如同打破物理定義,逆流而上。
是一式藉助天地之力的刀法,葉觀神念如同驚鵲般亂竄,此招若被裴應來施展出來,必有性命之危!
“嘭!”只聽一聲劇烈的響聲在空中炸起,雨借雷之威,雷借雨之勢,萬不得已,葉觀只能施展雷法,但雷法一出,裴應來恐怕不能活命。
第一次殺人,葉觀神色黯然。
被雷法擊中的那一刻,裴應來便已知自己必死無疑,燒焦的頭髮,烏黑的臉龐之上掛著裴應來最後的笑容,想來,對裴應來說,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天降神雷,劈死裴應來,正在激烈戰鬥的其他四人戛然而止,原本馬上要使出大招的一方竟然就這樣沒了,不由得都眼神疑惑看向葉觀。
葉觀雙手攤開,“他裝B,不能怪我!”
裴應來離奇喪命,彭虎、談氏兄妹已喪失鬥志,葉觀又在一旁虎視眈眈,只片刻後戰局便已分結果,彭虎被曹岳陽一記重槍敲死,談氏兄妹,兄長被一槍穿胸而死,妹妹重傷趴在兄長身前。
槍尖的血混著雨水滴下,曹岳陽身材魁梧如同戰神一般矗立在雨水之中;生命無常,誰能想到武盟四名襲殺曹岳陽的天品高手,如今已三死一傷,陷入必死之局的曹岳陽卻完好無損。
三日後,岳陽酒樓三樓,凌亂的長髮變成了短髮,破舊的運動裝變成了絲綢白衫,趁上因為修真導致的嫩滑肌膚,原本陽剛耐看的葉觀此刻倒像是一個儒雅書生。
“奶奶的,白日宣。淫!白日宣。淫!”只見葉觀罵罵咧咧,原來順著窗戶直至一千米開外,一處名叫暢春院的銷金窟二樓包間窗戶大開,包間內赤條條的兩條‘大魚’正耳鬢廝磨、你儂我儂,是的,一千米外,葉觀看的一清二楚,隨著一陣抖動,葉觀頓覺索然無味。
“東家,東家,今天還去南城嗎?”趙無極卑躬屈膝,在葉觀身後輕聲道,沒錯就是那個引葉觀、安平二人見曹岳陽的那個酒樓小廝,他叫趙無極。
而自曹岳陽同安平二人離開無定城去往國都長安後,葉觀就成了這岳陽酒樓的東家。
“去,當然去,北城都是士族、軍官,西城都是商賈、大戶,沒什麼意思,今天就去南城轉轉。”
無定城四城區,分化明顯,南城俱是貧困人家;葉觀一身華貴的裝扮在南城鶴立雞群,惹得眾人相望。
街道兩旁叫賣的小販,遍地的乞兒,殘破不堪的道路,擔著重物的佝僂消瘦身子,更是有將死之人躺在地上喘息,這一幕幕與另外三城截然不同的畫面,葉觀眼眶溼潤,如鯁在喉。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才是真正的大周,趙無極!”
“東家,小的在。”葉觀一身吼把趙無極嚇了一跳,戰戰兢兢道。
“南城有多少戶人家?”
“大約八萬戶,加上一些乞兒、混混有那麼個三十多萬來人,差不多佔了無定城三分之二的人口,不過白日裡大部分都在其他城區或者城外為北城的大戶人家勞作,小的家也在南城。”趙無極小心翼翼。
“酒樓有多少閒錢?”葉觀皺了皺眉。
“聽賬房先生說,大概有三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