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省十大小生,聽起來名頭很大啊。”
徐一舟笑了笑,話鋒一轉淡淡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華國應該有三十六個省,這樣算下來的話,各省的十大小生加起來,就是三百六十個。”
“劉啟明同學,據你所知,各省加來的這三四百個聽起來很厲害的小生,又有幾人成為了整個華國梨園界二線以上的角兒?”
“有幾人又成為了一線大角兒?”
徐一舟一眨不眨的看著劉啟明問道。
後者張了張嘴,頓時一滯,憋了半天愣是一個名字都說不出來。
不僅是他,另外幾個一臉不平的同學也臉色複雜的沉默了。
原因無他,只因徐一舟說的是事實。
各省所謂的角兒,到了龍城還真就不算什麼。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勁,削尖腦袋考進皇家京劇大學了。
整個梨園界伶人何止千萬,每一個二線以上的大角兒,身價跟以前相比都是成百倍暴增,一線大角兒每年的收入更是以千萬計。
一些捨得拼的角兒,一年掙個幾千萬都不是難事。
收入還是小事,關鍵是名聲和地位。
毫不誇張的說,東山省的十大小生之首到了龍城,恐怕都不一定比得上龍城的四五線小角兒。
華國太大,伶人也太多了。
在徐一舟眼裡,劉啟明這個所謂的東山省十大小生之一,還真不算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在座的一些同學來龍城梨園界闖蕩也有一兩年了,甚至更長時間了吧。”
“我想問問,在一線大戲院登臺唱過大軸的同學都有誰,舉手我看看?”
徐一舟眼神複雜的掃了一圈底下眾人,又換成了那副標誌性的笑眯眯模樣。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括程小樓在內,沒有一人舉手。
“呵呵,我再問問,哪位同學在二線大戲院登臺唱過大角兒?”
徐一舟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頓了頓再次問道。
然而。
還是沒有一個人舉手。
剛才那位憤憤不平的東山省十大小生之一的劉啟明同學,這會兒將頭低著,牙咬的很緊。
當初從東山省意氣風發的來龍城,原本以為憑自己原來的名氣和京劇造詣,成為一線大角兒也不過是兩三年的事。
可現實卻給了他一個又一個響亮的耳光,他來龍城一年多,別說一線大戲院了,就連三線戲院都只登臺過寥寥幾次。
而且還只是給其他角兒跨刀配戲。
他沒有拿得出手的戲,京劇功底比他出眾的一抓一大把,長得比他英俊帥氣的更是不少,又沒有自己的獨門絕活兒,能在三線戲院混到二角的位置已經是走了狗屎運。
每一個伶人都想成角兒,可真正能成角兒的又有幾人?
程小樓的成功,那只是一個偶然,旁人根本無法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