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樓最後那句帶著俏皮的話兒惹得很多戲迷都笑了起來,整個現場的氣氛都不禁輕鬆了很多。
“好,這首歌的名字叫做《身騎白馬》。”
“獻醜了。”
程小樓也不再多言,報出歌名後便清了清嗓子用磁性十足的本嗓唱道:“我愛誰,跨不過,從來也不覺得錯。
自以為,抓著痛,就能往回憶裡躲;
偏執相信著,受詛咒的水晶球;
阻擋可能心動的理由。
而你卻,靠近了,逼我們視線交錯;
原地不動,或向前走,突然在意這分鐘;
眼前荒沙彌漫了等候,耳邊傳來孱弱的呼救;
追趕要我愛的不保留。”
程小樓的聲音磁性十足,歌詞淺顯易懂,正是當下的流行歌曲程式。
沒有伴奏的清唱,更加考驗歌手的唱工,同時也正因為沒有伴奏和音符的限制,歌手可以得到最大自由度的發揮。
唱到這裡,幕簾後的柳鳳英和雪梨槍等一干角兒,以及臺下眾多戲迷、梨園同行和媒體記者都沒有太多的驚豔,無論怎麼聽,這首歌也只能算得上還不錯。
跟歌相比,程小樓磁性十足的聲音和對歌曲的拿捏,反而更讓眾人感覺驚豔。
唱完那句“追趕要我愛的不保留”這一句,程小樓頓了頓,轉頭看著幕簾後一干角兒中的柳鳳英繼續唱道:“我身騎白馬,走三關!我改換素衣,回中原!放下西涼,沒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寶釧!”
當程小樓唱出最後那一句“放下西涼,沒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寶釧”時,雪梨槍等人齊刷刷就朝柳鳳英看了過去。
而柳鳳英本人卻是恍若未覺,只一眨不眨的望著臺上的程小樓,俏臉上沒來由的染上了兩坨緋紅。
另一側的段藍泉目光復雜至極的盯著臺上,咬破了下唇。
“我去!九兒這是要逆天啊,放下西涼沒人管,一心只想王寶釧,他難道是在表白柳鳳英柳老闆?”
“不...不會吧?!”
潘玉和玉里紅都被最後那句歌詞驚的臉色大變。
潘玉和玉里紅都會這麼想,更何況那些鼻子比狗還靈的娛樂記者了。
剛剛那出《武家坡》程小樓扮演的正是薛平貴,而柳鳳英演的則是他苦守寒窯十八載的妻子王寶釧。
整齣戲不正是以薛平貴“身騎白馬走三關,我改換素衣回中原,放下西涼沒人管,一心只想王寶釧”為故事線索創作的麼。
《身騎白馬》這首歌和《武家坡》這出戏,就連聾子都聽得出來正好遙相呼應。
至於是不是程小樓在像柳鳳英表白,那就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其實程小樓剛剛靈機一動,臨時決定唱這首歌的時候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單純覺得《身騎白馬》這首歌和剛剛那出戏很搭,僅此而已。
可望著臺下的柳鳳英唱出那句“放下西涼沒人管,一心只想王寶釧”後,他自己也猛地反應過來,似乎確實有些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