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樓如今本就積累了一定的人氣,他那幾出戏也是一出比一出火,在場眾人聽過他戲的人不在少數,只不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他登臺罷了。
他憑藉自己非常具有個人特色的純熟老生唱腔,和精湛的京劇表演造詣,跟柳鳳英搭起戲來絲毫不顯得突兀,莫名的給人一種郎才女貌之感。
憑藉精湛的京劇表演造詣,和獨具特色的老生唱腔,再加上柳鳳英的搭戲,臺下為程小樓叫好的戲迷越來越多,喝彩聲也越來越響亮。
特別是在唱到中間那一段非常幽默的調戲王寶釧唱段時,程小樓在現場的人氣已經隱隱追上了柳鳳英,徹底得到了場中戲迷的認可。
“呼......”
“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是才華橫溢,就算跟柳鳳英這樣的頂尖名角兒搭戲,他在臺上依然是毫不露怯,戲唱的也是遊刃有餘,竟然給人一種不相伯仲之感。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是金子放在哪裡都會發光啊。”
“今天過後,恐怕這位程老闆將會一躍成為距離神壇最近的青年一線大角兒了。或許,在京劇這輛末班車開進火葬場之前,他還真有可能登頂!”
“哎......可惜了!”
臺下的秦牧雲越看越是驚豔,越看越是暗自覺得可惜。
在他看來,要是程小樓能早生十年,以他堪稱妖孽的唱作才華,地位和名氣超過如今的柳鳳英也絕非難事。
或許,單出戏的下載量超過十億,成為至高神也不是沒有可能。
奈何,生不逢時啊!
“......西涼國女代戰,她的恩情比我賢。有一日登龍位,她為正來就我為偏。”
“講什麼正來論什麼偏,你我結髮比她先。有朝一日登龍殿,封你朝陽掌正權。”
“叩頭忙謝龍恩典,十八載守成龍一盤。”
程小樓:“平貴離家十八年,”
柳鳳英:“受苦受難王寶釧。”
程小樓:“今日夫妻重相見,”
柳鳳英:“只怕相逢在夢間。”
程小樓:“夫妻相會,不是做夢。”
柳鳳英:“不是做夢。”
程小樓:“不是做夢。”
柳鳳英:“薛郎!”
程小樓:“三姐!”
柳鳳英:“隨我來呀!”
程小樓:“來了!”
無論是戲臺上的程小樓和柳鳳英,還是臺下叫好聲和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的上萬戲迷,都還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整出《武家坡》就已經臨近了尾聲。
當柳鳳英一聲“隨我來呀”牽著程小樓的手從幕簾後下了臺,伴奏也隨之停歇之後,戲迷們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反應過來,戲已經結束了。
回過神來的戲迷們不約而同的齊齊站起來扯著嗓子瘋狂大喊道:“再來一出!再來一出房!再來一出!”
伴隨著熱烈的掌聲喊了十幾聲,又有人憋著勁開始大喊“程老闆”和“柳老闆”。
回到後臺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的程小樓和柳鳳英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莞爾一笑。
柳鳳英巧笑倩兮的跟他道了聲“程老闆,辛苦了”,便回更衣室開始為下一齣戲《青絲扣》做準備了。
“程老闆,您趕緊換上常服再登臺謝幕吧,要是你和鳳英都不出現,外面那些戲迷們非得把戲院的頂子都給掀了不可。”
花爺見外面的戲迷們情緒異常高漲,只能快步跑過來跟程小樓說道。
“好!”
後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當下便以最快的速度摘了盔頭,取下髯口,換上了來時穿的那件青色長衫便再次上了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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