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躺平,很快又側著身,一手搭放在戰博的身上,可能覺得這樣不舒服吧,她乾脆厚著臉皮往戰博的懷裡鑽,硬是在他懷裡擠出個位置來,調整好姿勢,她覺得舒服了,才不再亂動。
“戰爺,你相信人死後能回到過去嗎?”
“回到過去?”
“就是重生的意思。”
戰博冷笑,一書拍在她的臉上,“看多了吧。”
若晴“……”
就知道他不會相信,如果不是發生在她身上,她也不信的。
雖然,她也看了幾年的重生,卻知道終究是,人死如燈滅,怎麼可能回到過去,重新開始?
但她是真的重生。
“我在戰爺面前割脈自殺拒婚後,不是昏迷了一段時間嘛,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場很長很長又光怪離奇的夢,夢裡的我依舊是慕家的親生女兒。”
他不相信重生,她便只能把她的重生當成一場夢告訴他。
“我被親生父母接回慕家後,成了慕家的二小姐,但我與他們感情不深,畢竟我是在古家長大的,二十五歲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古家的親生女兒,他們亦如此。”
“知道自己是慕家的親生女兒後,就算我親爸媽對我也很好,因為他們覺得虧欠我了,我想要什麼就給我什麼,其實我也不貪心,除了對唐千浩一見鍾情,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堅持要嫁給唐千浩之外,我並沒有向他們要求過什麼的。”
上輩子的事,在若晴的嘴裡說出來,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
戰博靜靜地聽著。
她迴歸慕家後的點點滴滴,他讓人調查後,都知道了。
“在夢裡的我,也曾跑到你面前割脈自殺拒婚,然後,我以絕食相逼,逼得我爸媽同意我和唐千浩的婚事。不久後,我以唐千浩未婚妻的身份,陪他去應酬,喝醉了。”
“等我醒來後,發現在我和唐千浩在酒店的房裡,床單凌亂還有血,而唐千浩剛從浴室裡出來,他溫柔地擁著我,對我說,我們是未婚夫妻,早晚都會結婚的,那晚,不過是提前洞房而已。”
說著上輩子那個夜晚,若晴始終想不起她醉後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被明楓奪走清白,難道是唐千浩把她送給了明楓?
如果是那樣,唐千浩是知道寶寶的親爸是誰的,但在慕若惜告訴她真相時,慕若惜卻說他們也不知道誰才是她女兒的親爸。
說她的女兒就是個野種!
戰博捏緊那本雜誌,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醋意,才沒有把那本雜誌撕得粉碎。
哪怕,她跟他說那是一場夢,他也酸溜溜的。
“後來,我懷孕了,也和唐千浩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但自婚禮後,唐千浩從來沒有碰過我,他說我懷著身孕,為了孩子著想,我們夫妻倆分房睡。”
“我還挺感激他的體貼的,呵呵,我還真是傻呀。”
若晴語氣轉變,帶上了恨意。
“婚後,他讓我在家裡安心養胎,其實就是變相軟禁我,他經常早出晚歸,甚至徹夜不歸,也經常出差,十天半月不回家。”
“我總以為他工作忙,哪曾想到——”
若晴忽然不說了,她滾出戰博的懷抱,扯上薄被,緊緊地包住自己。
上輩子,她的痴,她的傻,她經歷的一切,重提一次,就等於是拿著刀子在剜她的心,讓她渾身血淋淋,再痛一次。
痛一次,悔一次,恨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