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燚垂首看著懷裡呼吸都已均勻綿長的人，唇角未收，眼底滿是笑意和還沒完全褪去的旖旎。
「茉茉。」
路燚欺身覆在顧茉寧身側，聲音不大不小的試探著喊了她一聲。
「……」
回答他的是空氣裡的寂靜，和顧茉寧的呼吸聲。
「茉茉。」
路燚又喊了一聲，似乎是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的空氣。
路燚喊完這兩聲，便也沒有再說話了。
他保持著躺在顧茉寧身側的這個姿勢，盯著她靜靜看了會兒。
半晌。
路燚一隻手輕輕抬起顧茉寧的腦袋，將自己的胳膊從顧茉寧的脖頸下抽出來，仔細的給她掖好被子後，拿起床頭櫃的手機，走出了房間。
他從房間出來後，便徑直走進了隔壁的書房。
整棟房子的隔音效果都不錯，但書房的隔音是最好的。
路燚走進去，開啟燈，關門落鎖。
他拿著手機，一邊解鎖從通訊錄裡找電話號碼，一邊走向窗邊。
「嘟嘟」
「嘟嘟」
電話響了五六聲才被對方接通。
「喂，有事兒……」
電話剛一接通，路燚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一點迂迴都沒有。
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隔著螢幕和網線也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這讓電話那頭的keel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天知道，他剛看到來電顯示是路燚時有多害怕，他嚇的差點把手機都給扔出去了，因為他知道路燚這個人精，每次找他都絕逼沒什麼好事兒。
果然啊！
一聽到這話，做賊心虛的keel心裡就開始慌了。
keel捂著手機聽筒，將其拿離耳邊，朝辦公桌前的工作人員揮了揮手，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了。
「那您有事喊我。」工作人員小聲的說了句。
keel點頭表示知道了。
工作人員走出房間，關上門。
keel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些後，說，「你講。」
keel的話音還沒落，他就聽見聽筒裡傳來的窸窣聲，心裡不由得又是一緊，手心也開始冒汗。
果然，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兒，不然良心都不安。
只聽，電話那邊的窸窣聲停下，路燚清冷的嗓音順著聽筒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