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大閨女的事情只有大偉和她知道,而文雪旗的事情也只有她跟小趙他媽知道,文雪旗怎麼會知道,難道她真的被她老頭附體了?
還有,被兒媳婦藥死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站不起來了,沒了利用價值,孩子們就真的能狠下心,把她給弄死了?
不可能的,她可有三個兒子呢,兒子都會孝順她的。
不可能的,對,不可能的!
她掙扎著要去打文雪旗,卻因為腳上不方便,兩腿又直哆嗦,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四處扒扯著,掙扎了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文雪旗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突然大笑了起來,她雙目圓睜,嘴咧到最大,面目很是猙獰可怕。
詭異的笑聲,劃破了秋日的長空,驚得一群麻雀拍翅飛走。
“老媽媽,你這幾天晚上別睡覺,仔細聽聽,是不是有小孩哭?那是俺三個閨女想你了……”
說完這一切,文雪旗再次用渴望屍體的眼神,看了她一遍,然後輕飄飄的出了院子。
一到外面她差點沒笑過去,徐姥姥最後那驚恐慌張的樣子,簡直太合她心意了。
攻破敵人,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從內部擊破。
先敗其心,亂其意,使其坐立難安,茶飯不思,則大功告成也。
以後,入夜了,她就時不時來這老不死的屋後面,學著嬰兒啼哭幾聲。
你就等著這老不死的疑神疑鬼的,自己嚇唬自己。希望她早日精神失常,自殺身亡。
真是想起來就覺得痛快!
文雪旗瞧著不遠處有隻小草狗,就把疙瘩湯和油鹽卷子全餵了它。
徐姥姥這種牲畜都不如的東西,不配吃飯。
小草狗吃了東西,搖著尾巴感謝文雪旗,追著她的手一陣亂舔。
文雪旗擔心它之前碰過髒東西,躲著不給它舔,那狗子就歡快的上躥下跳,追逐起她來,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這麼開心,如意了?”
嗯?他來做什麼?
吳禹同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他雙手插在褲兜,嘴裡叼了一根狗尾巴草,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淡。
聲音低沉,臉上還有些許的怒氣,不知道是怎麼了。
狗子對於突然出現的人表現出敵意,擋在文雪旗面前汪汪直叫喚。
吳禹同不顧小草狗的警告,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每一步都伴隨著懷疑與審視的目光,視線跟她正面交鋒。
在離她還有兩步遠的地方,他停了下來,那雙平日裡似醉非醉的眸子,此刻深邃如潭,譚水裡只有文雪旗一人。
白色的襯衫被汗水浸透一小塊,胸前的扣子開了兩顆,可以看到發紅的脖子,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因為憤怒。
文雪旗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不安感席捲了全身,她垂眸看著腿邊的小草狗,聲音有些低,“你……”
吳禹同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文雪旗,你又利用了我一次。作為等價交換,你想拿什麼來跟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