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姑娘們吃人嘴短,能方便開小窗的都給開了。她們先是默許鄒文正在賣票口弄了塊小地方送罐頭。又因為這罐頭效果確實好,有人來詢問時,免不了多說幾句好話。
這給文雪旗帶來了巨大的客源,每天都有人慕名前來買罐頭。要不是做不出來,她真想一天賣它三百個。
鄒文正豎了個大拇指,“厲害呀文老闆,能想到這招。”
文雪旗得瑟的攤了攤手,“基操,勿六。”
鄒文正盯著她那笑容看了半天,“我發現你還挺有意思的。”雖然他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文雪旗滿心憧憬著開學後的生活,也沒跟他解釋。
不過這次的晚杏梅罐頭卻是讓鄒文正有些擔心,“你這不是野油桃,還能賣的出去嗎?顧客還認這罐頭嗎?”
文雪旗信心十足的回答,“那必須能!”
美容罐頭的賣點不在於罐頭,而在於美容。只要能美容,你在裡面裝糖蒜,別人也照常買。
她站到車上去,大手一揮,對前來買罐頭的小姑娘們一頓解釋,“姐姐們,咱們做罐頭的果子得是最符合時節的,這樣才能順應自然,讓大家美的自然健康。前些日子立秋了,我家老人就專門挑了這秋果晚杏梅做罐頭,大家儘管放心,效果絕對能保證。”
姑娘們還沒聽完她的解釋就動手搶罐頭了,文雪旗很想讓大家排隊,但是又擔心過分招搖引起別人妒忌,所以就只能她跟鄒文正辛苦點了。
其實文雪旗不解釋,大家也會搶破頭,畢竟電影院的姑娘們就是活得廣告,大家都是聽了她們的介紹後才過來的。
那個時候電影院沒改革,在裡面上班的是讓人羨慕的體面人。體面人的話,總是更容易讓人相信。
每天一百個罐頭,連送帶賣,收入七八百塊錢,文雪旗感到開心無比,信心十足。人啊,有了錢,才能有底氣。
這晚杏梅罐頭賣的比以前還要快,一陣瘋搶就賣沒了。
有的姑娘沒有買到,心裡很是懊惱。文雪旗就給她們一個小紙條,讓她們第二天拿著這紙條來,她給她們提前留出來,到時候就可以直接帶走,相當於預約。這一措施很受姑娘們的歡迎。
這一天,她照例把三輪車停在了影院門口,那些對美麗充滿熱情的小姑娘們一個個笑彎了眼。
文雪旗先打發著鄒文正把前一天預約的罐頭取出來,確保那些顧客都收到,然後才樂呵呵的開啟箱子給大家拿罐頭,沒有注意到一群不速之客已經到來。
那是一群社會青年,一個個光著膀子抽著煙,用寬腰帶扎著褲子,手裡拎著啤酒瓶子,肩膀與胸口文著各色各樣的圖案。一個個古惑仔看得多,都以為自己是山雞哥。
小商小販們不容易,白天要躲城管,晚上要給惡霸地痞賠笑,賺點錢還得交保護費。
賣麵條的大叔捨不得一天的血汗錢,他上前說道了幾句,一下子就惹怒了這群小青年。
幾個人圍上去把麵條大爺一頓猛踹,其餘幾人則去把他的攤子砸了。
煮麵用的鋁鍋被砸的變形,盛面的白瓷碗全被摔得粉碎,就連大爺剛壓出來的生面條,也被丟的滿地都是。
還有一小青年,拿著這生面條往大爺嘴裡塞,最後被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制止了。他說這老頭得留著,他以後過來擺攤就要交錢,一次給揍狠了,以後他不來了,就要不到錢了。
沒有人敢過去幫忙,大家都知道這條街誰說了算,不敢拿自己的軟雞蛋去碰人家的硬石頭。
99年的時候,監控覆蓋率較低,被打了又沒證據說理,忍氣吞聲是最好的辦法。
這群人打人還不算完事,竟然還拿走了麵條大爺所有的錢,一個個神氣的叫囂著。用瓶子指著周圍的商販,問,“還有誰不服管?”
商販們見狀紛紛拿出錢來賠笑,就當是破財免災。
那群小青年一路收著保護費,直奔文雪旗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