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柔!”
含秋急忙浮起許詩柔,卻見她眼眶發紅,眉宇間帶著恨意,還不知發生了何事。
“嘻嘻!想搶我的寶物,門都沒有!”
石充如同猴子一樣落在書架上,手上的古鏡不知何時變成一個臉色慘白的人頭。
人頭忽然睜開雙眼,咧開嘴笑了起來,赫然是石充的頭!
眾人臉色大駭,愣愣地看著石充消失在黑暗中。
許詩柔宛若脫力般癱坐在地,眼中恨意未消,身體卻在顫抖,顯然被剛才那一幕嚇得不輕。
含秋則要好一些,臉色還是白了少許,顫聲問:“那是化靈門主?為何會變成這樣?”
玄夜也不知,但那肯定是幻像,只能說那面鏡子很玄奇。
“都是報應!”許詩柔聲音冷厲,獨自起身往回走。
含秋一臉擔憂,低低嘆了聲:“前輩,詩柔說是你救了她。當日在土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平日很是溫和,絕不會像如今這樣…”
玄夜搖搖頭,腦海中想起許詩柔親手了結門人性命時,臉上那股絕望與決絕,或許都將恨意投注到化靈門主身上了吧。
“不過…”含秋話鋒一轉,眼中的光也冷了下來。
“石充平日對門眾極為狠厲苛刻,動不動就用刑。如今又為了寶物,讓我們當替死鬼,想必早已把我們當成棄子。見他現在這副模樣,我倒覺得有些開心!”
玄夜見她眼中含淚,其中委屈自有她知,心中嘆息一聲,旋即道:“我去找樓梯。”說完,就獨自去往深處。
走到無人處,古魅兒傳話道:“小夜子,那鏡子可是個寶貝,絲毫不比珏瓏鼎差!”
玄夜也覺得有些蹊蹺,看石充的模樣,多少有些不真實。若從一開始就是幻境,這古鏡確實不一般。
“嘻嘻!”
笑聲再起,他卻不再畏懼,口唸法訣,青光如同風暴一般捲了出去。
霎時間,書架騰空而起,木簡紛飛。站在深處那道身影也露出真面目。
石充沒想到法訣還未成,就讓一擊洞破。可惜這古鏡到手時間太短,還來不及摸清效用。
他本是跟著筆靈宗身後來到此處,因怕寶物被奪才一直孤身一人,誰料這莫如風在這書閣耽誤了幾天,才讓這些人追趕上來。
如今再碰見玄夜,當日在伏靈山交戰的畫面浮現心頭,那堪比神靈的手段讓石充不禁心膽發顫。
若不然,也不會想到用幻境拖時間保命。
玄夜倒沒想這麼多,閃身而出,手中長筆綻出墨鋒,化為長刀劈了過去。比起青玉長筆,這玉龍毫就像自身的手臂一樣自在。
靈力湧入的瞬間,墨浪飛舞,刀鋒猶如狂龍之姿,卷著狂風落下。
石充臉色煞白,揮起黑毫捲去,卻被震飛而出,當即吐了一口血水出來。
“他身上有傷?”玄夜驚咦一聲,手上動作卻沒停,刀鋒刺出,墨浪翻湧,轉刀為槍,一擊刺進對方肩頭。
石充慘叫一聲,臉上血色全無,如何也想不到,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
在不久前,他還是風光無限的一門之主,就因為一個小鬼,掉入這詭異之地,這下連性命都要丟了!
他恨吶!但在死亡面前,這股恨意又算得了什麼?見玄夜再次舉刀,當即遞出古鏡。
“別!別動手,我願意用它換我的命!”
石充喘息著,一股不甘湧上心頭,佈滿血絲的雙瞳望向玄夜,那決然的殺意讓他神魂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