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凱悄悄起來,帶上米麗準備的飯糰,開車出去接鄒玲。
盛夏自在慣了,這幾天又累得很,一覺睡到將近中午,盛夏沒醒,衛桓就坐在她旁邊閉目養神,她們這一天的核對,直到中午才開始。
少了一個人,又只有一個下午,乾的活倒比談文預料的還要多些,倒比前一天還要快些,到傍晚,那一大堆資料,就從這邊挪過去一小半了,曲靈面前堆了好幾堆要錄入的合同資料,她實在趕上不衛桓的速度了。
衛桓照例在天沒黑前就收了工,看看外面天氣不錯,讓米麗小火把東西搬到外面,搭起架子準備烤全羊。
談文在衛桓走後看了半個多小時資料,心情愉快的出來,倒上半杯酒,坐在那堆紅旺的火堆旁,和盛夏說著話,看衛桓比對待那些資料認真百倍的態度,往那隻羊身上灑調料。
“他自在慣了。”盛夏帶著幾分歉意,和談文解釋了句。
“噢?”談文一個怔神,隨即笑起來,“他這樣的,能力這麼強,要是在我們公司,他想怎麼遲到早退都行,去不去公司都行,一個月裡頭,他能幹上半天一天活,就足夠了。”
盛夏失笑出聲,這話也是。
羊肉還沒烤好,一陣汽車轟鳴由遠及近,周凱接鄒玲回來了。
周凱推開車門,奔著火堆就過來了。
“真香,老遠就聞到了,老米,有喝的沒有?渴壞了,有酒最好,昨天那酒,對對對,就這個,咦,鄒玲呢?你嚐嚐這酒,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紅酒。”周凱一屁股坐到談文旁邊,喝著酒,從沙拉里捏起塊龍蝦肉,扔進嘴裡,還順便招呼了一聲鄒玲。
鄒玲自己拖下箱子,看了看,將包放到箱子上,擠過去坐到談文和周凱中間,先和盛夏笑道:“周凱說你們忙暈了。”
“有衛老闆在,哪還用忙暈?”談文遞了杯酒給鄒玲,“喝酒,還是先喝杯茶?還有咖啡,老米的手藝。”
“先給我杯茶吧,渴壞了。”鄒玲說著要茶,卻接過酒,仰頭喝了幾口。
“鄒玲姐!”曲靈愉快的和鄒玲打著招呼,殷勤的遞了杯茶給她。
衛桓的烤全羊已經好了,舉著架到桌子上,先下刀割下肚腹一塊,再切了一塊羊腿,放到盛夏面前,將刀遞給米麗。
米麗將羊切成大塊小塊,眾人手裡的手叉筷子一湧而上,一口接一口吃的顧不上說話。
這是她們吃過的最好吃的烤全羊。
吃完羊肉,開始吃米麗拌的沙拉,喝湯的時候,才熱鬧起來。
“從前我覺得老米的手藝登峰造極了,現在才知道,老米還差得遠。”周凱喝了口奶油蘑菇湯,頗有幾分嫌棄。
鄒玲橫著他,簡直想拍他一臉沙拉,他這張臉真是越來越大了。
“我覺得這沙拉和湯不比羊肉差。”談文一邊笑一邊圓場道。
她知道衛桓不是尋常人,卻因為沒有親眼看到過他的不尋常,沒有過直觀印象,對衛桓就沒太多異於人的感受,有敬有佩,畏都極少,更別說象曲靈小火她們,對衛桓簡直就只有恐懼。
衛桓順著盛夏的目光斜看向周凱,看掃了眼鄒玲,點著周凱和鄒玲道:“這隻蠢貨配不上你,那個什麼律所的那個律師,姓張是吧?那個不錯。”
鄒玲呆了下,臉突然紅漲起來,周凱呆了一瞬,猛轉頭看向鄒玲,“哪個姓張的?你有男朋友了?”
“嗯,我們都覺得不錯。”盛夏在鄒玲之前,答的極快。
“噢,我說呢,是不錯,比周凱帥氣多了,又體貼。”米麗和盛夏搭檔上千年,這份默契熟極而流。
“是廣華那位新來的合夥人?”談文不是默契,她是聽到過一句兩句的八卦,廣華是她們集團的簽約律所。
“別瞎說。”鄒玲被周凱直瞪瞪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自在。
“怪不得廣華的周律師說,多虧了鄒律師,要不然可請不來張律師,我還以為是鄒律師從中牽線,原來是這樣。”談文笑起來。
“不說這個了,鄒玲到得晚,二樓堆了一堆的法務了,談小姐跟鄒玲上去看看?咱們越快越好。”盛夏瞄著臉色泛白的周凱,指著鄒玲和談文道。
“好。”鄒玲猶豫了一瞬,站起來,和談文往二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