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總。”盛夏渾身上下疼痛無比,從她醒了到現在,象這樣透骨至髓的疼痛,這是第一次。
一聲衛總,叫的衛桓那已經濃烈的要噴薄出去的喜悅,瞬間凝固,碎成粉末。
他的封印已經解開了,她沒有變化,她不是她。
那團漆黑消散的比出現還快。
鄒玲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
盛夏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在她身後,曲靈趴在塊大石頭上,頭手下垂,不知死活,盛夏面前,到處散落著肉塊手腳,沃克的脖子下口立在地面,臉上凝固著驚愕恐懼,直直的看著鄒玲。
只有衛桓,直直站著,渾身僵硬的彷彿石頭一般。
鄒玲手裡的包掉在地上,兩隻手一起按在頭上。
原來他叫她來,不是看合同條款預防,而是善後!
猛一股怒意從心底狂衝而出,無數髒話一起瘋湧而上,怒意太濃,髒話太多,卡在鄒玲喉嚨裡,反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黃雲生直直的瞪著只剩下一顆頭顱的沃克,下意識的竄到了馬國偉身後。
馬國偉衝前兩步,又急忙頓住,看著衛桓,“老闆?”
衛桓彷彿應了一聲,馬國偉鬆了口氣,幾步衝到曲靈身邊,伸手試了下,有氣兒,馬國偉一顆心頓時松泛了許多,轉頭看盛夏,見她已經一隻手撐著地,坐在了地上,往前幾步越過盛夏,看著滿地的殘肢碎肉。
“老闆,剛才,只怕已經驚動協會了。”馬國偉聲音壓的極低,一邊說,一邊瞄了眼鄒玲。
“送她們回去,我走一走。”衛桓聲音冷硬,說著,轉過身,茫然往前,很快就沒入了夜色中。
鄒玲直直的看著越走越遠的衛桓,從他筆直的身形,和紋絲不亂的腳步中,看到了無數倉皇和失落。
那份倉皇和失落看的鄒玲心酸難忍,這心酸消融了鄒玲心裡無數的怒意和髒話。
“我送你們回去,你在這兒看著。”馬國偉執行老闆的命令從來不打折扣。
“啊?要是協會的人來了?還有九局?”黃雲生腿有點兒哆嗦。
“有老闆呢。”馬國偉找起曲靈,伸手去拉盛夏,盛夏衝他擺擺手,自己一手撐地站了起來。
“我陪你在這兒看著。”鄒玲彎腰撿起自己的包。
“你也回去,老闆沒讓你留在這兒。”馬國偉扛著曲靈,示意鄒玲往回走。
“先回去吧,這會兒用不著你,回去再說。”盛夏從馬國偉身後,探頭和鄒玲道。
鄒玲再次看了眼滿地的殘肢碎肉,嗯了一聲,轉過身走在最前,往鄧風來飯店回去。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麼大一個人,就碎成這樣,這太詭異了,確實不是她能處理的,這種死法,她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鄧風來一口氣竄回店裡,衝到吧檯前,順著吧檯滑坐到地上,一隻手不停的拍著胸口。
太嚇人了,竟然觸動了天道了,剛才那黑雲,再多一秒,雷就劈下來了,他剛才站的那地方,雷劈下來,簡直就是迎面劈個正正好,下次不能站那麼近了,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