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辛知道池染失蹤了,當初佟程親自來公司招人,他不知道情況,一直沒有聽到訊息,他擔心了好一陣,當時佟程和年小落一起來的公司,來去匆匆,然後再沒有訊息。
等他終於找到佟程的電話號碼,還是在池染入職履歷上的緊急聯絡人那一欄找到的。
結果佟程十分冷漠,說了妹妹住院了,便不再搭理他。
張勝辛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站在佟家的小區前面,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看到佟程,連忙上前打招呼:“佟先生你好,我是張勝辛。”
佟程看到遞過來的手,蹙了下眉,隨後簡單握了握手,“我妹妹可能不會回去上班了,麻煩將她的離職手續審批一下。”
“為什麼?是不是哪裡不方便?要不我親自和雅倩說?”
“雅倩病了,失憶了,我不建議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見她,抱歉,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他等下還要和國外的醫生聯絡,時間緊迫。
“哪家醫院,我能去探視嗎?”張勝辛緊追不捨,越發焦急,早知道池染會失蹤,他之前莫不如去澄清了,是不是她不堪輿論的壓力才會離家出走,可是為什麼受傷,還失憶了?一肚子的疑問。
可是佟程根本沒給他任何線索,冷冷的說道:“抱歉,醫生不建議探視,雅倩的記憶已經混亂了,她受不了任何的刺激。”
他們公司的事情,佟程雖然聽過年小落為妹妹抱不平,但是並沒放在心上,對於張勝辛不是太討厭,也絕對沒有好感。
他說完繞過張勝辛,直接回了公寓。
張勝辛十分挫敗,鬱鬱不樂的回家,左思右想,覺得不該等下去,佟程和年小落不會一直不去醫院吧,他只要守在佟家別墅周圍,俟機等待,總會遇到他們出門。
他暗暗做了決定,和公司請了兩天假,拿起一個小皮箱,直接住在佟程那個小區旁邊的旅店。而且還買通了小區的門衛,只要看到佟程或者年小落出門,他就會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第二天早上就接到門衛的線報,說是年小落要出門了,立即跟上,一路開車到了醫院。
誰曾想年小落快到病房的時候,發現了尾隨著的人,忽然停住了腳步。
張勝辛剛想躲,卻看到前面的人轉過身,意外的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年小姐,我也是剛剛知道的,能不能讓我看看雅倩?”
年小落手裡的飯盒差點掉了,氣的瞪大了眼睛,一副和他仇恨的樣子:“你還好意思過來嗎?要不是你們公司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雅倩也不會鬧心,更不會和沈柏溪鬧矛盾,後面的事情也就不會出現,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不能將她保護好,她是個女孩子,你們倆的事成了熱搜,可是你這個當事人一點影響都沒有,你說你沒在裡面做過手腳,誰會相信?”
她本來還以為他是個可靠的,可是出事的第一時間,他和他公司的人沒有出來澄清,只讓雅倩一個人揹負謾罵和猜疑,他們公司炒熱度蹭頭條,確實帶動了公司的業績,可是雅倩卻被害苦了。從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來,張勝辛是個心思極為深沉的人,雅倩那麼單純,被賣了還不知道。
“你走吧,雅倩不想見你,也不可能見你,要是你覺得不好意思,那請你別出現在她面前,我想對她病情的回覆,肯定非常有效。”年小落也不再廢話,和護士使了個眼色,讓人將他堵在外面。
張勝辛吃了個閉門羹,灰頭土臉的要回家,車子開到半路,卻挑頭去了之前的旅館,將房退了,這才往回家的方向開。
眼看要到家了,他手機卻響了,等紅燈的時候,掏出來一看,是出版社的群裡,大家在熱火朝天的討論,他不耐煩的想將資訊設為免打擾,可是看到熟悉的三個字,心思一動,認真的看著訊息。
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到出版社大鬧,說要找池染。同事們紛紛猜測,池染和醉漢的關係,一時間報社裡面亂了套了。
等他看忘大家討論的內容,直接給前臺去了電話,“先穩住他,待會我親自接待。”
前臺聽到後,原本想叫保安將人哄走的,只好答應下來,繼續和醉漢周旋。
張勝辛掛了電話,家也不回了,直接將車開到公司,大廳裡依舊鬧哄哄的,前臺儘量柔聲細語的解釋,看到他過來,眼前一亮,如獲救星般:“張總,你總算來了,這個人非要見佟小姐,可是佟小姐已經請假好久了,根本見不到。”
張勝辛睨了醉漢一眼,神色淡然,“麻煩跟我去下會客室。”
醉漢看到他,一改之前混不吝的樣子,笑的諂媚:“你肯定是個領導,正好,找不到池染,找你估計也成。”
兩個人到了會客室,張勝辛讓人倒一杯水過來,看著醉漢喝下去,他才問了正事:“你找池染有什麼事?我和同事,也是她上司,你儘管和我說。”
出於直覺,他覺得醉漢肯定和池染有某種關係,為了不影響她的名譽,他只好暫時按捺下性子和對方周旋,如果醉漢一直無理取鬧,他不介意讓熟悉的警局朋友將人帶走。
醉漢喝了冰水,瞬間清醒了幾分,眼底有幾分迷離,可是說話已經不再大舌頭了,“其實,我是香雪海的管家。”
香雪海?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張勝辛愣了一下,池染和香雪海的管家,似乎八竿子打不著,他疑狐的看向管家,懷疑不已。
管家苦笑了下,臉上還紅著,但是難掩悲傷,眼裡也蘊著水光,彷彿有一肚子的心事。
張勝辛更不懂了,管家好像情場失意的樣子,難不成池染成了萬人迷,連情敵的管家也為她失了魂?
對於香雪海沈柏溪和池染的關係,張勝辛心裡十分清楚,可是憑空出現個管家,他卻有些迷糊了,到底管家和池染有什麼關係呢。
不管什麼關係,他都不會讓管家隨意破壞池染的名譽,他想要儘量彌補對她的傷害,權當,之前的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