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樞最不耐煩這種德性,板起了臉,不過他的臉一向都是板著的,看著倒是不明顯。
扶留麻溜兒地爬起來,搬了張椅子,擱到了蔡禮床前:“胡公子,我們少爺口無遮攔慣了,您別同他一般見識。”
什麼叫別同他一般見識?有這麼說自家少爺的麼?蔡禮抓起床頭小几上的茶盞就要砸他,但看看已經走回來落座的胡樞,忍了。
胡樞接過扶留奉上的茶盞,道:“你叫我留下,有什麼事?”
蔡禮用審視的目光,上下看他:“昨天晚上你也在腳店,後來我娘走了,你走了沒有?”
胡樞吹著茶,沒有抬頭:“我只向聖上稟報行蹤。”
“他孃的,當個監察御史了不起啊?!”蔡禮驟然暴起,抓起枕頭就朝他頭上砸。
胡樞不閃不躲:“沈大小姐今日拜託我一件事。”
蔡禮生生地收住了手:“什麼事?”
“向我道歉。”胡樞啜了一口茶。
“你他孃的——”蔡禮又抓起了枕頭。
胡樞放下茶盞,站起身來。
“哎,別走,別走,我道歉,道歉。”蔡禮丟下枕頭,衝他胡亂抱拳。
胡樞沒有重新落座,就這樣站著對他道:“她要重新租房子。”
“她要重新租房子,然後拜託你幫忙?”蔡禮組合著胡樞前後的語句,高興得把枕頭一丟,“好兄弟,沒白疼你,租房這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去安排。”
“蠢笨不堪,不學無術。”胡樞似被他氣到,抬腿就走。
蔡禮覺得他話中有話,顧不得生氣,也顧不得裝腿傷,從床上一躍而起,拽住了他:“胡北斗,你給我把話講清楚。”
胡樞看了看他綁滿繃帶的腿:“我姓胡,字——”
“子元,子元!”蔡禮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快說,我怎麼就蠢笨不堪,不學無術了?你今兒要不給我把話講清楚,我就說是你不顧我的腿傷,把我從床上拽起來的。”
“不會有人相信的。”胡樞很認真地道,“我的名聲比你好。”
“我X!”蔡禮氣結,揮拳就打。
扶留趕忙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胡公子,您別同我們少爺一般見識,您說吧,您要我們少爺做什麼,您才肯講?”
胡樞道:“我說了,他得聽,我才講,不然講了又有什麼意義?”
聽著好像有幾分道理,蔡禮消了火氣,道:“行,我聽你的,你說吧。”
胡樞道:“我問你,你討好沈大小姐有用麼?即便你贏得了她的歡心,可有把握將她娶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