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驃騎大將軍的兒子麼,想領兵打仗,不是輕而易舉,為什麼只能在演武場過家家?沈依依心下納悶,但沒有問出來,只道:“不錯,挺有本事的。”
“這就叫有本事?”蔡禮抓起一把枯草,添進了火裡。
“生存必備技能,當然是本事了,回頭教教我。”說話間,中衣烤乾了,沈依依將其穿上,心情又恢復了一點。
蔡禮也穿上了中衣,想著沈依依剛才發飆的潑辣勁兒,由衷地道:“你竟會打人,跟她真不一樣,我之前居然會認錯。”
不一樣就不一樣,為什麼要強調不一樣的點是打人??沈依依登時又想動手了,氣道:“你怎麼不說我奮不顧身跳下長江,是為了救你這個蠢貨!”
蠢貨??太粗俗了!“沈依依”絕不會說出這兩個字!蔡禮正要還擊,忽然聽見她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便又把話吞回了肚子裡——“沈依依”是不會罵他蠢貨,可也不會跳進深秋冰冷刺骨的江水裡去救他。
蔡禮盯著跳動的火苗看了許久,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裙子烤乾了,沈依依邊穿邊回答他,“沈依依。”
“我是問你以前的名字。”蔡禮道。
“以前的名字也叫沈依依。”沈依依道。
“也叫沈依依?一樣的姓,一樣的名?”蔡禮詫異道,“你不會長得也跟她一模一樣吧?”
“恭喜你,答對了。”沈依依說著,摸了摸臉,被江水這一沖刷,脂粉早掉了,“除了這道疤。”
“天下竟有這樣巧的事?”蔡禮愈發詫異了。他兀自在火堆前驚詫了一會兒,問沈依依道:“那道疤是你逃出富陽縣的時候,讓劫匪拿劍劃傷的?”
“嗯。”提起這件事,沈依依的眼前就浮現出孟知的臉,和白哲一模一樣,所以她不願意多講。
蔡禮聽出她不樂意聊這個,便沒再問,專心烤起了衣裳。
一時衣裳烤乾,蔡禮穿戴整齊,背對沈依依站起身來,問道:“你衣裳烤乾了嗎?”
“烤乾了。”沈依依穿好衣裳,亦起了身。
蔡禮手搭涼棚,朝江堤上望去:“扶留他們怎麼還沒找來?”
“他們不知道堤下的情形,怎麼找來?”沈依依白了他一眼:“那會兒你落水太急,他們隔得又太遠,我根本來不及喊他們。”一提起落水的事,她就來氣,對蔡禮橫看不順眼,豎看也不順眼。
“那我們自己回去吧。”蔡禮說著,開始朝江堤上爬。
沈依依緊隨其後。
蔡禮爬著爬著,想起沈依依剛才的白眼,回過了頭去:“以前你怕在我面前露餡,所以才一直裝著淑女樣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