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這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蔡禮被他這一打岔,竟忘了剛才說到哪兒了,氣道:“對,她不但喜歡吃灌漿饅頭,還喜歡喝酒!”
胡樞緩緩點頭:“嗯,好。”
蔡禮被他氣笑了:“鬍子元,瞧你這古板樣兒,我真是喝醉了,才會跑來找你喝酒。”
“你本來就喝醉了。”胡樞說完,咳嗽了起來。
松煙連忙上前給他拍背,忍不住對蔡禮道:“蔡公子,我們世子帶病陪你喝酒,你還嫌他古板?”
“我就嫌了,怎麼地?”蔡禮蠻不講理地一瞪眼,走了,順便還拎走了一罈酒。
扶留連忙去追蔡禮,還不忘衝胡樞和松煙拱手:“我們少爺不懂事兒,別朝心裡去。”
松煙被逗笑了:“蔡公子的這個小廝,真是有意思。”
“他不是奴僕。”胡樞咳嗽了一陣,道,“扶留的父親,是蔡禮父親的副將,在一次突圍中,戰死在沙場。”
“啊,那他——”那他怎麼甘願做個小廝?松煙本打算問問,但想想人各有志,連蔡禮這個正經的將門之後,都在吊兒郎當、遊手好閒,那麼副將的兒子當小廝,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胡樞因為咳嗽,輾轉反側,幾乎一夜未眠,但第二天早上,他還是準時起床,去西善堂給竇氏請安了。
西善堂上,顧氏、徐氏和盧氏都已經在了,正在陪竇氏說話,各房的少爺小姐則還沒來。
胡樞走進堂內,給竇氏行禮。竇氏看見他眼下的烏青,皺眉道:“子元,你又沒睡好?”
顧氏問道:“是因為蔡禮昨晚來找你喝酒了?”
“是。”胡樞回答道,“不過並未喝到太晚。”
“那你也少跟蔡禮攪在一起。”顧氏道,“我聽說他至今對沈氏女念念不忘,簡直是魔怔了,那種毫無廉恥、不守信義,與人私奔的女人,有什麼好惦記的?”
盧氏想著胡恆秀的那點政績,道:“老夫人,大嫂,二嫂,沈氏不是跟人私奔,是被人誘拐了,後來還是機緣巧合,被櫻兒救出來的。”
“被人拐走的?掩人耳目而已吧?”顧氏一點兒都不信,“如果是被拐,這一整年的時間,沈家怎麼沒說?”
“這……”盧氏不知道怎麼圓了。
這時候,胡樞出聲道:“也許沈家當年不知情;也許正如二嬸所說,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但無論事實真相如何,沈大小姐都已經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子元,你怎麼替她講話?!”顧氏驚道,“你不會跟蔡禮一樣——”
竇氏也吃了一驚,扶著丫鬟的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子元,你是晉國府世子,胡家族中這一輩裡的翹楚,你將來是要繼承爵位,挑起胡氏一族大梁的,可不能跟蔡禮一樣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