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待她嘗過了吃食,方才開口談正事:“夫人,我想接三小姐到我那兒住兩天,然後帶她一起去參加阿禮的慶功宴,您看行不行?”
花氏馬上反問:“昨晚她去你那兒,說的就是這件事?”
原來蔡禎的行蹤,都在花氏的掌握之中,大概只是不想管她罷了。沈依依點點頭,照實道:“參加慶功宴,是她自己提的,我已經答應她了;上我那兒住兩天,是我的主意,她還不知道。”
花氏覺得沈依依真是太良善了,蔡禎一提要求,她就答應了。她擔心沈依依吃虧,好心地提醒她道:“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蔡禎很有些小心思,你不要慣著她。”
正是不想慣著她,才想管著她,不讓她給驃騎大將軍府添亂,不讓她給蔡禮添堵。花氏這一聲“你不是外人”,讓沈依依心下一暖,更加堅定了要“多管閒事”的念頭,誠懇地對花氏道:“夫人,雖然我已經不是將軍府的媳婦,但卻想拿蔡禎當妹妹看,只望您別嫌我狗拿耗子——”
花氏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你有這份心,我高興還來不及,為何要嫌你?蔡禎若是不聽話,你儘管管教,她若是頂撞你,你來找我。”
她雖然不是將軍府的媳婦,但卻是蔡禮的媳婦啊……這丫頭看著變機靈了,怎麼在有些事情上卻這麼傻呢,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張和離書是假的。
花氏這樣想著,卻絲毫沒意識到,正是由於她當初對和離書的“肯定”,才導致沈依依堅信不疑啊!
沈依依站起身來,給花氏行禮:“多謝夫人信任。”
花氏當即把蔡禎叫來,交代了她幾句,道:“你這便去收拾東西,跟著沈大小姐去吧。你記著,這是你的姐姐,須得事事以她為先,要聽她的話。”
沈依依比她還小一歲呢,居然讓她當姐姐?她不是已經跟蔡禮和離了嗎!蔡禎萬般地不服氣,且萬般地不願跟沈依依走,但想想慶功宴才是她最終的目的,只好忍了忍,收拾東西去了。
沈依依跟花氏說了一聲,跟著蔡禎去了彩照樓,站在門口對她道:“東西不要收拾太多,我家屋子小,而且你只去住兩天,參加完慶功宴就回來。”
此處沒有旁人,蔡禎終於忍不住了:“你怎麼突然變這麼好心?莫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沈依依忍不住笑了:“你有什麼是值得我打鬼主意的?說來聽聽?身份比我高貴?銀子比我多?你功夫倒是比我好,但我又偷不走。”
她是驃騎大將軍府的小姐,但只是庶出,而且生母已經死了;而沈依依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兒,誰敢再提她以前不光彩的歷史?
至於銀子,沈依依會賺錢,還有皇上的賞賜;而她,不過是每個月二兩銀子的月例罷了。
蔡禎啞口無言,只得忿忿地指揮丫鬟收拾好行李,乘著將軍府的馬車,跟著沈依依走了。
沈依依把蔡禎安排住在西次間,與她的臥房正對著,只是中間隔著個客廳。
當天晚上,沈依依便打發蔡禎帶著澄心去做飯,道:“早聽說你廚藝不錯,做頓晚飯來給我嚐嚐——我好心帶你去慶功宴,讓你做頓飯來謝我,這要求不過分吧?”
蔡禎冷笑道:“你就不怕我下毒把你毒死?”
哎喲喂,瞧瞧這智商!沈依依無奈看她:“把我毒死了,誰來帶你去慶功宴?”
蔡禎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蠢,把頭一扭,帶澄心去廚房了。
“大小姐,您瞧她!您瞧她!”小胡椒氣得直跳腳,“就這麼個白眼狼,您還帶她上家裡來住!您都答應帶她去慶功宴了,她卻連句好話都不肯講!”
“就你話多!”沈依依白了她一眼,“看著門,我去她房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