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給我買這些做什麼?”
“這不是想讓你瞭解一下大梁的風土人情嗎?”蔡禮拿起一個活靈活現的竹貓兒,給她細瞧,“你們那兒有這個嗎?”
的確少見,現代的小孩子,大都是各種塑膠玩具,哪有人用篾片編小貓。沈依依就著他的手看了看,讚道:“手藝真好,回頭掛我那窗戶前頭去。”
有一個知道她的底細,願意帶她瞭解大梁朝的人,真好。
沒想到她孤獨了兩輩子,如今也有人給她買糖人兒和玩意兒了,沈依依嘴裡含著糖,連笑容也是甜的了。
蔡禮喂她把糖寶塔吃完,道:“別什麼都自己扛著,雖然我練兵很忙,但有些事,還是可以交給我的。”
“什麼?”沈依依一怔。
“不許再私下見孟知。”蔡禮低聲地說著,語氣裡卻帶著些威脅的意味。
喲,威脅她呢?蹬鼻子上臉啦?沈依依哼了一聲,沒理他,心裡卻有一種叫喜悅的東西,一點一點地膨脹,膨脹,直到把胸腔填得滿滿的。
“你用過晚膳了嗎?”沈依依問道。
“沒。”蔡禮的回答裡,帶著點鼻音,顯得委屈萬分似的。
他家冷鍋冷灶的,誰做給他吃?大廚房倒是養著幾個廚子,但他懶得去。
小樣兒,給點顏色就燦爛,連撒嬌都用上了。沈依依拿起兩盒燒烤醬,道:“走,我給你烤串去。”
他們到了院子裡,奴僕們馬上極有眼力勁兒地撤離了,僅留下了小胡椒和扶留伺候著。
兩個不像主子的主子,兩個並非奴籍的奴僕,忠誠與否自在人心,又何須一紙賣身契來約束。
沈依依自認並非鬥士,無意與時代抗爭,但遵從本心做自己,她覺得還是可以的。
沈依依烤串,有自己做的鐵絲網,各種串都是事先用鹽、料酒和白糖醃過的,烤的時候再刷燒烤醬,極為入味。
又或者不用燒烤醬,直接撒孜然、刷辣米油,亦別又一番風味。
蔡禮吃過幾串,大呼過癮,但很快就不許沈依依再動手,而是自己烤了起來。
“怎麼了,嫌我烤得不好吃?”沈依依啃著一串辣乎乎的雞爪子,問他道。
哪能總讓她動手呢,累著了怎麼辦?廚藝好,就該受苦受累麼?蔡禮想著,道:“機會難得,我偷一下藝,萬一哪天行軍打仗的時候,需要烤串呢?”
行軍打仗的時候烤串時?是要和敵軍搞聯歡嗎?沈依依噗嗤一聲笑,咬斷了一根雞爪子,趕緊用盤子接住:“行,難得你好學,我教教你。”
蔡禮認真地學了起來,排肉串,翻面,刷燒烤醬,有模有樣。
沈依依頭一回覺得這麼清閒,一邊擼串,一邊同他嘀咕:“你家扶留有什麼好的,哪裡比得上我家汪清。”
蔡禮知道她為什麼要比較這兩人,道:“別人還總說鬍子元比我強呢。”
喲,這比方打得可真好,情商突然長了一截哈?
也是,感情這件事,哪有道理可言,並不是誰最好,就選誰,總得讓自己心動才行。
哎,不對,蔡禮這是什麼意思?別人都說胡樞比他強,但她最終還是選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