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蔡禮留沈依依在鎮國大將軍府過夜,道:“我沒什麼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著,我這裡有地龍,暖和些。如果你不放心,我把臥房讓給你,我上書房睡去。”
像他這種動不動就面紅耳赤的青澀少年,她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沈依依有些疑慮:“如果我跟你走得太近,萬一梅花脯事發,會不會連累到你?”
“肯定不會,你不是說過,做姘頭沒事,只要不是夫妻麼?”夫妻是假的,姘頭也是假的,蔡禮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
沈依依馬上答應了:“那行,叫小胡椒把我的東西搬過來,我就住這兒了。”
不會連累他就行,她這種女漢紙,才不會矯情呢。再說在寒冷的冬天,家裡有地龍和沒有地龍,絕對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搬什麼東西?我這裡都有。”蔡禮帶她去看淨房,洗漱用品一應俱全,而且是雙份。
再齊全也沒用,她需要一些女人家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當然這事兒不好意思跟蔡禮講,沈依依只說要拿換洗的衣裳,堅持讓小胡椒去了。
一時小胡椒把東西拿了來,幫她放進了衣櫃裡。沈依依從來不習慣有人值夜,打發她到後罩房睡去了。
蔡禮洗了澡,刷了牙,就要出房門。
沈依依叫住他道:“你去哪兒?”
“我到書房睡覺去,你早點歇吧。”蔡禮道。
“書房?”沈依依倚在牆邊,抱著胳膊看他,姿態霸氣得很,“怎麼,昨晚還摟著人家睡覺呢,今天就急著撇清關係了?”
撇清什麼關係啊,他只是想好好睡個覺,他昨晚抱著她,可是激情昂揚,一晚上都沒閤眼。
為了補覺,蔡禮沒同她分辯,逃也似的去書房了。
死蔡禮,臭蔡禮!沈依依氣得踢翻了一張凳子,卻把自己的腳弄疼了,只好上床睡去了。
這床可真夠熟悉的,還是花氏給他們做的那張拔步床,連被褥都不曾換,只是缺了一個人,空空蕩蕩。..
沈依依在心裡把蔡禮又罵了好幾遍,合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沈依依的肚子一陣疼過一陣,終於把她給疼醒了。
親戚來了麼?還好她早有準備。沈依依掙扎著爬起來,開衣櫃拿了東西,到淨房換上了。
可是這痛感絲毫不減,疼得她頭冒冷汗,手腳發涼。
怎麼還是疼,她以為度過前兩次就好了……
窗外還是黑的,她想忍一忍,等天亮再說,但是肚子越來越疼,她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只好強撐著披了件衣裳,去敲書房的門。
蔡禮昨夜未眠,但依舊警醒,一聽見聲響就跳下床,開了門。
門外,沈依依把自己裹在一件襖子裡,額頭上全是冷汗,嘴唇都白了:“阿禮,能不能幫我去買幾丸行氣活血的藥,或者四物湯也行。”
蔡禮一見她這樣子,心都揪起來了:“你怎麼了?”
這種私密的事,沈依依真不好意思跟他講,只道:“我肚子疼……”
蔡禮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朝臥房走,“我讓人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