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早上剛羞臊過,沈依依顯得很安靜,蔡禮沒話找話,卻又覺得有欲蓋彌彰之嫌,只好把嘴閉上了,專心吃飯。
早飯吃完,散了步,消了食,徐晟和王士廉來了。
他們是來看蔡禮的,但一進門,徐晟就從王士廉的袖子裡抽出了一張紙,朝著沈依依展開了。
紙上只有一句詩:恍如孤山下,飛玉浮西湖。
大早上地跑來給她看一句詩?
什麼情況?
沈依依疑惑著把詩又讀了一遍:“什麼意思?”
“不知道意思就好!就怕你知道意思!”徐晟得意地撫掌大笑。
王士廉把寫著詩的紙朝沈依依面前一拍,道:“沈大小姐,來,打個賭怎麼樣?這句詩,寫的是一道菜,你若能做出來,從今往後,我和徐晟,唯你馬首是瞻,供你差遣。如果你做不出來,就趕在年前,賣給我們兩人各兩百盒火鍋底料,如何?”
沈依依還沒接話,蔡禮先抓起個茶盞蓋子,朝王士廉砸了過去:“你這叫什麼彩頭?你和徐晟供沈大小姐差遣?她萬事有我,需要差遣你們??
還有,她憑什麼要賣給你們兩百盒火鍋底料?你知道做兩百盒火鍋底料需要多少人手嗎?
你們這不是打賭,這是趁火打劫,趕緊滾,別逼我發飆!”
王士廉閃身一躲,竟沒有躲開,讓茶盞蓋子砸了一下,疼得直呲牙。
徐晟趕緊幫腔,對沈依依道:“沈大小姐,這事兒你自己拿主意,別聽阿禮的。這男人哪,最靠不住了,別看他現在對你千依百順,柔情蜜意,可誰知道以後怎樣?說不準轉頭就去喝花酒、逛青樓、養外宅了!
你是聰明人,肯定很清楚,朋友比自家男人可靠多了!”
蔡禮還不是她男人呢,管他靠不靠得住,沈依依沒有在意,只是這句詩,她確實不知道寫的是什麼,萬一應承下賭約,事後卻做不出來,豈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可是不戰而退,會更丟臉吧?沈依依想著,咬了咬牙,道:“行,這個賭約,我跟了。只不知期限是多少?”
徐晟喜出望外,笑得格外奸詐:“就以三天為限,如何?畢竟你要是做不出來,準備四百盒火鍋底料是很耗時的,馬上就要過年了。”
“三天就三天。”沈依依答應了,“但我有個條件,即便我輸了,你也得把這句詩所暗含的那道菜告訴我。”
“那是自然。”徐晟計謀達成,得意地衝蔡禮擠了擠眼,與王士廉勾肩搭背地走了。
她居然答應徐晟和王士廉了……蔡禮有點氣悶:“你就這麼稀罕結交他們?”
按照沈依依一貫的風格,此時她應該回答:對啊,我就是稀罕結交他們,怎滴?可是想想那兩個人的做派,算了,還是別講反話了:“我想知道那道菜是什麼,不然會睡不著。”
原來是為了那道菜,蔡禮的心情好轉,道:“我來替你想辦法,現在你去換衣裳,我帶你看看皇上賜的宅子去。”
她不想去,怎麼辦?可是與徐晟、王士廉的賭約,她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有蔡禮幫忙,總比她一個人抓瞎強得多……
好不服氣,好委屈哦……
沈依依撅了噘嘴,回屋去了。
蔡禮跟著進屋,看著她去了屏風後,馬上溜到櫃子前,輕手輕腳地開啟了櫃門。
櫃子裡有個木匣子,看起來平凡無奇,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等他開啟匣蓋兒,看清了裡面的東西,登時就瞪大了眼睛,再也淡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