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到底好了沒有?蔡禮琢磨著,慢慢地把栗子嚼碎,嚥下了肚。
沈依依吃完栗子,又把芋頭扒拉出來,剝了皮,中間插上了短筷子。
蔡禮突然覺得,冬天的夜裡,像這樣烤著火,看著沈依依烤栗子,烤芋頭,可比什麼吟詩作對,風花雪月強多了。..
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把芋頭分他一個……
她果然沒有惦記他,自顧自地吃了起來。蔡禮嚥了咽口水,沒忍住:“依依……”
“幹嘛?”沈依依連頭都沒抬,不過吃得香極了。
蔡禮就又咽了口口水:“我想吃芋頭……”
他以為沈依依會拒絕他,誰知她卻很爽快地站起身,把剩下的那個芋頭剝好,插上短筷子,給他送過來了。
蔡禮靠著迎枕坐了起來。
沈依依把芋頭遞給他,藉機教育:“這就對了,做人要主動,想要什麼,自己開口,不要指望別人主動送上門。”
啥意思啊這是?芋頭很好吃,但蔡禮迷迷瞪瞪的,還是沒想明白。
已經太晚了,看來把他趕回去是不可能了,沈依依嘆著氣,拿東西把火盆扣上,起身把蔡禮扶起來,讓他自己去淨房洗漱。
蔡禮先洗漱完,上了炕。
沈依依隨後洗了澡,刷了牙,準備上炕。不行,說好要保持距離的,她想著想著,轉了方向,去床上躺下了。
床鋪冰冷,只有一張很薄很薄的小毯子,沈依依把毯子裹得緊緊的,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醒了醒鼻涕。
蔡禮聽見這聲響,才反應了過來:“依依,你這屋裡沒有地龍?”
“嗯。”沈依依吸溜著鼻子道,“租來的房子,本來就沒有地龍。”安地龍的工程太大了,她沒跟房東提。
“那你平時睡覺不冷嗎?”蔡禮翻了個身,朝她看去。
“不冷啊,平時我都睡在炕上,挺暖合的。”沈依依說著,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那你上炕啊!”蔡禮急了,“你是不是嫌我礙事了?我現在就走!”
他一面說著,一面當真掀開了被子,但還沒等他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沈依依就帶著滿身的寒氣,從他掀開的被子處,滾進了他懷裡。
蔡禮來不及想太多,趕緊蓋好被子,把她裹了起來。
唉,本來想保持距離的,結果倒好,擠一個被窩裡了。要不還是把那張小毯子拿來吧?算了,臉皮與健康比起來,她選後者。畢竟這是個傷風感冒就有可能送命的年代。
沈依依想著,蜷起了身子。
她渾身冰冷,連頭髮絲都帶著涼氣,蔡禮想了想,伸出胳膊,把她摟進了懷裡,攥住了她的手。
她會不會生氣?蔡禮緊張地想著,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我給你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