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特有的體香,混雜著淡淡的茉莉香味兒襲來,讓蔡禮的呼吸瞬間就變得粗重起來。
“依依,別這樣。”蔡禮伸手把沈依依推遠了些。別太高估他的自控力,更何況他還喝了不少酒。
“可是,你這嘴裡的酒氣不對。”沈依依皺著眉頭道。
“怎麼不對了?你能聞出什麼來?”為了防止她的突然襲擊,蔡禮用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固定在了離他的身體半步遠的位置上。
“我能聞出有稻香、蕎麥香、草烏香、威靈仙的味道……”沈依依很認真地歪著腦袋,一項一項數來。
“你的鼻子這麼靈?”蔡禮詫異道。
“我的嗅覺和味覺都很靈敏,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但很可惜,我對藥材的研究遠不及食材,很多東西我聞得出不對,但說不出是什麼。”沈依依遺憾地道。
“草烏、威靈仙……”沈依依喃喃地念著,想了一會兒,“你喝的是明月酒吧?我在‘沈依依’的烹飪手冊上看到過。可是你嘴裡的酒味,比明月酒多出了一味,雖然這味道很淺,但我聞得出來。”
她一面說著,一面將身子朝前探去:“你別動,讓我再聞聞。”
“別別別——”已被明月酒發酵過的血液,經不住這樣的“侵襲”,蔡禮直覺得渾身血逆上湧,整個人都快要沸騰了。
“別什麼別,你恐怕是中毒了!”沈依依掙不脫他的手,只好重重地踩了他一腳。
“中毒……哦,對。”蔡禮使勁兒地揉了揉臉,“你離我遠點,你坐到桌子邊去。”
沈依依愣了一下:“你知道自己中毒了?”
“嗯。”好吧,她不走,那他走,蔡禮推開她,朝桌邊走去。
“啊?中的是什麼毒?有解藥嗎?”沈依依一面匆忙問著,一面跑去淨房,絞了塊溼手帕出來,遞給了他。
手帕浸透了冷水,冰涼冰涼,蔡禮擦了把臉,覺得好了許多。不過……她為什麼會這時候給他溼冷的手帕?她是不是看到他的“變化”了?蔡禮的臉又燙了起來,趕緊衝進淨房,把頭埋進了冷水盆裡。
沈依依追著跑了進去,急得想抽他:“你能不能先把話說清楚了?!”他中毒了!中毒了呀!中毒了還慢悠悠的,這是要把她急死嗎!
蔡禮從冷水盆裡抬起頭來,喘了口氣:“這是一種很邪門的藥蠱——食用過動物雜碎的人,只要在三天內服下藥蠱,便會在十二個時辰後毒發身亡,死狀和心疾突發一模一樣,看不出絲毫異樣。但只要沒吃過動物雜碎,便會安然無恙,什麼事都沒有。”
藥蠱?這東西在她的知識範疇之外,怎麼辦?沈依依這會兒不但著急,更有一種茫然的無助感了:“我知道這世上有藥蠱,但沒見過,更別提研究了,怎麼辦?要不,我去給你煮一碗催吐的湯,好不好?”
“不用,待會兒會有人給我送解藥來。”蔡禮抹了把臉上的水,“就算我死了,你身為寡婦,還是蔡家的人,不會受沈家牽連去蹲大獄的。”
誰是在擔心這個!沈依依使勁地拍了他兩下,遞給他一塊幹手帕:“擦臉!”
蔡禮見她生氣,反而把臉埋在手帕裡,笑了起來。
還笑!傻不拉幾的臭男人!沈依依見狀又要打他,但到底還是沒下得去手,手高高地揚起又落下,順勢滑到他的胳膊上,把他扶出去坐下了。
一時敲門聲響起,扶留送了個小瓷瓶進來。
蔡禮抬起頭來:“解藥?”
扶留拔開瓶塞,點了點頭:“少爺,趕緊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