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老爺一邊大口地扒飯,一邊對沈依依道:“依依,幸虧你趕著嫁去了將軍府,不然我們沈家全陷進牢房,誰來救我們?”
沈四老爺道:“老五你這是強人所難,依依可沒說要救我們。”
不知是因為身陷囹圄,還是因為她身後站著蔡禮,他們對她講話的口氣,明顯比以前和善了許多。
都到這種時候了,沈依依不願再與沈家人有任何隔閡,簡單明瞭地道:“我會盡我所能,救你們出去。”
沈四老爺得了她的保證,顯得有些激動,伸手把旁邊的牢房一指:“你趕緊去問問你二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幾個坐了幾天牢,就一起研究了幾天,可是到現在都沒弄明白。”
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這可真是奇了!沈依依走到旁邊的牢房前,叫了一聲:“二叔!”
沈二老爺顯然比另外幾位老爺慘多了,渾身是傷,連臉上都有血痕。他慢慢地抬起頭來,衝沈依依笑了笑:“依依來啦?”
這笑容盡顯悽慘,沈依依嘆了一聲,道:“二叔,時間有限,您趕緊把情況跟我說說吧。”
“說什麼?我不知道說什麼。”沈二老爺好似被打傻了一般,眼神有些茫然,“我們只是賣過晉國府幾次梅花脯而已,怎麼就被抓了呢?”
沈依依看沈二老爺說不明白,只好問他問題:“二叔,咱們家果子鋪的梅花脯,是透過晉國府,進獻給太后的?”
“什麼太后?”沈二老爺茫然地抬頭看她。
“二叔不知道太后?”沈依依問道,“我們家的梅花脯,只是賣給了晉國府?至於晉國府拿梅花脯去做了什麼,二叔並不知情?”
“對,梅花脯是賣給晉國府的,他們買去後是自己吃還是送人,我不知道。”沈二老爺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蹊蹺就在此處,怪不得晉國府來催要梅花脯時,沈二老爺並不著急,因為於他而言,這只不過是一筆普通的生意,根本沒太后什麼事兒。
沈依依暗自點著頭,再次問沈二老爺:“二叔,咱們跟晉國府,簽過梅花脯的長期合約麼?”就像小銀魚那樣的,一旦拖欠,就要付出代價的。
沈二老爺很肯定地搖頭:“沒簽過,連短約都沒簽過,他們每次來,都是當場交易,買完就走。”
“好,我知道了。”沈依依點點頭,“晉國府找咱們家買過幾次梅花脯?分別是什麼時候買的?當時咱們家是從哪兒進的貨?”
“這我哪兒還記得?”沈二老爺直搖頭,“又不是什麼重要的買賣,根本沒印象了,你要想知道,只能去翻賬冊。”
“賬冊在哪兒?”沈依依問道。
“今年的賬冊在果子鋪裡,往年的在咱們家賬房。”沈二老爺道,“晉國府好像去年就來買過梅花脯,我記不清楚了,你把近幾年的賬本都翻翻吧。”
“都翻翻?這可不容易。”沈依依苦笑道,“二叔不知道麼,我們沈家,已經被全面查封了。”
“什麼?!”沈二老爺驚得猛站起來。
那天他們被抓得急,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沈三老爺、沈四老爺和沈五老爺在旁邊的牢房裡聽見,也都驚呆了,沈三老爺更是捂著臉,大哭了起來。
“好了,你們別太難過,我先去想想辦法吧。”沈依依隔著圍欄,安慰了他們幾句。
她走回對面的牢房,再次看了看沈大老爺,然後隨蔡禮出去了。
回到馬車上,蔡禮的第一句話便是:“胡樞和你二叔,誰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