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抵達城西,在一處幽靜的小院子前停了下來。扶留跳上車廂來幫忙,和沈依依一起把蔡禮扶進了房。
房間雖小,但很乾淨,蔡禮趴在床上,露出了慘不忍睹的後背。
郎中已在此等候多時,上前為蔡禮檢查過傷情後,問沈依依道:“你是他娘子?”
沈依依連忙點頭:“對。”
郎中把蔡禮一指,道:“鞭傷主要在後背上,但臀部也有波及,你先幫他把褲子剪開,方便我上藥。”
剪褲子?噢,不不不,沈依依趕緊叫扶留:“你來,你來!”
扶留連連擺手:“少夫人,剪褲子是個精細活兒,我這手粗笨,萬一沒個輕重,戳到了少爺,給他添了新傷,怎麼辦?”
粗笨?沈依依正要仔細看看他的手,扶留卻一個轉身,跑出去了。
這小廝,跑什麼!沈依依要去追,郎中不耐煩了:“你既然是他娘子,怎麼剪個褲子還推脫?到底還要不要治傷了?!”
得,她這假娘子,讓人批評不賢惠了,沈依依沒辦法,只好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操起剪子走上前去。
還好是後臀,不是前面,沈依依阿q的想著,尋準褲腰,自上而下地把褲子剪開了。
後臀上果然有幾道鞭傷,斜貫了整個臀部。
嗯,傷口很深,身材不錯。沈依依佯裝鎮定地看了幾眼,起身退到了一旁。
蔡禮把臉埋在枕頭裡,耳根通紅,自從郎中說要剪他的褲子,就沒吭過聲。
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害羞?她這剪褲子的人都還沒臉紅呢,沈依依故意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肩:“喂,頭抬高點,當心窒息了。”
“咳咳咳!”蔡禮瞬間被口水嗆到了。
小樣兒,沈依依偷笑著,給他把枕頭抽走了,免得他真的呼吸不暢,憋著了氣。
郎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又有意見了:“你是他娘子,怎麼不來學上藥?這藥每天得換的,總不能每次都叫我來吧?”
不是吧?又被嫌棄了?這年頭當個假娘子都這麼難?沈依依只好挪了過去,虛心學習。
郎中一手託藥瓶,一手拿紗布,給她演示:“用紗布蘸了藥塗抹,每一處都要塗到,尤其是後臀上的傷”
後臀上的傷?沈依依朝蔡禮結實挺翹的某處看了一眼,心道她倒是不介意,只是怕如此塗抹上幾回,蔡禮的脖子都要紅了。
郎中演示了一遍,把藥瓶和紗布交給了沈依依,道:“以後每天早中晚,各幫他塗一遍,等傷口結了疤就沒事了,但得防著發熱,一旦有發熱的跡象,趕緊使人來找我。”
“好。”沈依依點了點頭,“多謝您了。”
這小婦人雖然不怎麼賢惠,但待人還算有禮貌,郎中的臉色總算好轉了點,語重心長地對她道:“你看你相公,生得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以後對他好點。”
剛才剪褲子都沒臉紅的沈依依,倒讓這話說得臉紅起來,連忙應了好幾聲,趕緊把這位多管閒事的郎中送出了門。
剛才跑掉的扶留,終於又回來了,扒在門邊問:“少爺要伺候嗎?”
落跑的小廝!算了,院子是人家的,饒他這一次,沈依依勸著自己,道:“你到院子裡等我,我有些話問你。”..
“行。”扶留轉身跑開了。
沈依依走回床頭,俯下身問蔡禮:“還疼嗎?塗了藥有沒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