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黃土。
對無夜火域這種地方來說黃色乃是永恆,連最耐旱的太陽花都無法在此處存活,在這樣的地方若是沒有水喝的話十有八九會變成一具白骨,並且很快被黃沙掩埋。
所幸,經過一天的趕路,少年已經臨近炎城邊緣,這裡不再是清一色的黃沙,這裡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植被,為這金黃的世界新增了許多生氣。
連續經歷長時間的荒無人煙,少年對城市以及人群非常渴望,儘管炎城的人狡猾非常,不過也總比面對一大群騷死人不償命的狐妖要好哇。
黃沙大道上,烈日當空,有著許多來往的獵戶,這些人都是靠獵殺妖獸為生,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這大道上多了一個奇怪的身影,這身影穿的破破爛爛,好像逃荒者,腰間更是佩戴一把殘缺無比的刀刃,說他是乞丐也有人信。
奇特的是這人步伐十分規律,他如同叢林中的獵豹一般,每一步落下都有著嚴格的距離計量,每一次跨步的距離都與上一步相同。
更奇特的是明明高溫炙人,可這少年頭上卻無半點熱汗,反而睫毛上還覆蓋了一層淡淡的冰霜,若是有人靠近他,定會覺得自己身邊站了一塊寒冰。
少年不理會旁人投來的驚奇目光,他遙看前方,嘴角帶笑:“終於又回到了炎城,我紀辰走遍無夜火域的每一寸土地,卻依舊安然無恙的歸來。”
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獵戶赤膊著上身,聽到少年這狂言,忍不住嗆道:“走遍無夜火域?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可真是會說大話。”
紀辰一愣,望著毫不相識的人,道:“你怎知我說的是大話?”
赤膊大漢道:“我乃蠍子狩獵隊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就算當年的火神君莫天嘯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安然無恙的從無夜火域歸來,你又憑什麼?”
“蠍子狩獵隊?”紀辰感興趣道。
要知道在紀家鎮時,紀辰可是親自去蠍子鎮逛了一圈,還將那老蠍子直接嚇走了。
赤膊大漢也轉頭看向紀辰,瞧著紀辰腰間懸掛的破爛刀刃,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你這刀……似乎在哪裡見過。”
紀辰笑道:“哦?”
可惜,赤膊大漢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在何處見過,最後只得不耐煩道:“你這小子有事沒事掛著一把破刀幹什麼?”
紀辰環抱雙臂:“因為有狗在叫。”
赤膊大漢並未聽出紀辰話中嘲諷,只是問道:“有狗叫與你懸掛破刀有何關係?”
紀辰看了一眼大漢,冷哼道:“那我掛不掛破刀又與你有何關係?”
赤膊大漢:“……”
被紀辰噎了一句,赤膊大漢正要發火,卻瞧見紀辰已經走出數十步,他的步子看上去很快,可以瞬間便離開原地十米之多。
這時候赤膊大漢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被罵狗,一時間怒髮衝冠,拔出長刀便要追上去教訓紀辰:“竟敢罵老子是狗,老子不劈死你這個狂妄小子。”
不過就在赤膊大漢即將追上去的時候,他身旁的一個夥伴一把拉出了他,大漢怒道:“拉我作甚?”
那夥伴臉色虛眯:“你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有一個少年去蠍子鎮大腦,直接將咱們老大給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