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們喝到後半夜一點多,薛欣妍滿面酡紅,秦仂語無倫次,孫凱振振有詞,渣哥捧腹大笑,我在半醉半醒之間,感受到了世間自有真情在,宜將寸心報春暉的美好感覺。
渣哥再次展現了他的廚藝,各種海鮮,爆炒,清蒸,油炸,每道菜都被他搗鼓的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慾大開,口水直流。
大家酒意正濃,開懷暢飲,長桌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兩隻白色的野貓蹲在我的腳下,撿著扔到地上的魚骨頭,我彎下腰摸了摸它的毛,這隻貓瘦骨嶙峋,毛色暗淡,但身形很大,應該是一隻流浪在城市街頭的老貓了,它們終日奔波,不辭勞苦,只為填飽肚子,養育後代,我看得有些心酸,把一隻蝦扔到地上,那隻貓用鼻子聞了聞,便叼著蝦跳上牆頭,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秦仂趴在水池上嗷嗷的吐著,渣哥瞥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這個慫樣子,酒量還得鍛鍊呀。”
我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孫凱說:“小凱,今天謝謝你了。”
“靠,跟我客氣什麼,我最近一段時間想回趟老家,你要不要跟欣妍一起回去看看?”
孫凱喝的眼神呆滯,口齒不清,在朦朧的月光下,他的五官依舊俊彩飛馳,精緻耐看,在我最艱難的時刻,有這個發小的出現,不僅安撫了我浮躁的心,而且還為以後大刀闊斧的改變奠定了基礎。
我端著酒杯,徑自抿了一口,輕聲說道:“現在還不能回去,春節的時候看看吧,如果有時間就回去一趟。”
渣哥和欣妍聊得不亦樂乎,他倆似乎對一個問題爭執不休,我和孫凱將目光投射過去,只聽渣哥大聲說道:“恐龍就是從蛋裡孵化出來的,不信你上網查查。”
欣妍笑完了腰,她譏笑道:“你說的是鱷魚吧?有的恐龍確實會產蛋,但有的不會。”
渣哥聽完,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他醉眼迷離的看著孫凱,低聲疑問道:“喂,你是大學生,你來分析分析,這個恐龍是咋來的。”
孫凱叼著煙,靠在座椅上,笑著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生物學家,估計是從地縫裡跑出來的吧。”
欣妍聽後,笑開了花,她坐在我身旁,那雙會微笑的眼眸,舒緩了我內心的所有陰霾,好久沒見她這樣歡笑了,不知道她在貴婦人的別墅裡,是否過的開心,但今天跟這些最好的朋友坐在一起,我實打實的看出了她心緒的解脫和釋放。
秦仂在水池邊漱了漱口,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他踉踉蹌蹌的坐在渣哥身旁,摟著渣哥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們這些膚淺的人,這個問題還需要討論嗎?”
渣哥滿臉疑惑的問道:“那你有何高見?”
秦仂打了個酒嗝,一臉壞笑的說:“恐龍都是穿越來的。”
我們幾人都瞪大了眼睛,本以為他會高談闊論,深入解讀,沒想到張嘴就來了個穿越,渣哥拍了他一下,沒好氣的說:“喝迷糊了吧你,睡覺去吧。”
“別急。”
秦仂抬起一隻手,站起身說:“你想啊,恐龍稱霸一時,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了?”
“那不是地球劇變,行星撞擊嗎?”
孫凱吐了一口煙,眯縫著眼睛看著他。
“膚淺。”
秦仂按著桌角,手一滑,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呼呼大睡,我們幾人面面相覷,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孫凱當晚和秦仂擠在一張床上,欣妍和我睡在一起,渣哥的鼾聲準時響起,欣妍卻睡的安穩。
夜深了,每個人都沉沉的睡去,唯獨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來到院子中,點燃香菸,坐在長椅上,涼風拂面,讓我清醒了許多,抬頭望向天空,雲開霧散,群星璀璨,月亮斜掛在星空之中,散發著陣陣清冷的白光,為這個夜深人靜的城市,增添了一抹朦朧的美意。
我幾乎一夜沒睡,天剛矇矇亮,我便開始準備早餐,一鍋熱乎乎的大米粥,煮了幾個鹹鴨蛋,出門在街對面買了二斤油條和一碟蘿蔔鹹菜。
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我看了眼時間,早上五點三十分,到了渣哥起床的時間了,我走到地下室,看到欣妍把被子蹬到地上,我抿嘴笑了笑,撿起來蓋在她的身上,她吧唧兩下嘴,慢慢睜開眼睛,輕聲問道:“幾點了?”
“才五點多,在睡會吧。”
我低下頭,吻在她的唇上,又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男人今天要出去幹大事情了。”
她抿了抿嘴,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哦,對了,我的車鑰匙還在你這裡呢吧?”
欣妍要是不說,我還真給忘了,上次她和貴婦人匆匆忙忙的出國,把自己的車交給我了,我開到塞外桃源小區的地下停車場裡,就再也沒去看過。
“你等一下。”
我起身,在床頭櫃裡翻找一通,渣哥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著我說:“大清早的,找什麼呢?”
“欣妍的車鑰匙。”
我繼續低頭找著,在夾空中,發現了那串銀色的車鑰匙,我滿心歡喜的遞給欣妍,笑著說:“找到了,給你。”
“你開吧,你在外面跑,打車多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