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怎麼了你?”
我被渣哥叫醒,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渣哥滿臉驚慌的看著我。
我抿了抿嘴,慢慢將思緒從夢境拉回到現實。
“幾點了渣哥?”
“五點了,起來吧,吃點早飯,今天不是要出攤嗎。”
渣哥打了個哈欠,遞給我一支菸,沙啞著說:“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大呼小叫的,平時看你睡覺挺老實的。”
“呃,確實做噩夢了。”
我點燃香菸,深深吸了兩口。
“你應該去心裡醫生那裡看看,說不定有什麼心裡疾病,或者平時精神壓力太大了,需要開導開導。”
渣哥吐了一口煙,滿臉認真的看著我。
“靠,渣哥,你不會覺得我有心裡障礙吧,我才不會去看心理醫生,最多就是去醫院買點安眠藥啥的,其實我的睡眠質量還是很好的,就是平時總是做一些不著邊際的噩夢,我也很無奈啊。”
我坐起身,慢慢穿著衣服。
“我在農村老人嘴裡聽過,如果一個人經常做噩夢,說明他要遭遇吉祥的事情。”
渣哥吸了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掐滅,在桌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又吧唧兩下嘴。
“還有這種說法?天天做噩夢是吉祥的徵兆?”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渣哥,完全無法相信他的說法。
“對呀,不信你上網查查。”
“那要是夢見某個人呢?他在夢中總是猙獰恐怖,威逼利誘,而且還是我身邊最相信的人。”
我繼續追問著。
渣哥思忖片刻,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周易算卦的,你重複性的做一個夢,在夢中還總是夢見一個人的話,說明你以後要提防這個人,他可能是你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也可能會徹底毀掉你的生活,我估計是這樣, 如果你不信這些,那你大可不必煩惱,如果你相信這些,那你遇事還是要小心一些,低調一下,千萬別太張揚,”
渣哥說的頭頭是道,完全不輸給一個算命解掛的老先生,我聽得昏昏欲睡,有點乏困,打了個哈欠後,我揉著眼睛說:“渣哥,你為啥不出去給人算卦呢,就憑你這口才,掙錢養家肯定不是問題,這比你賣衣服要強得多。”
渣哥聽後,笑著說:“你可饒了我吧,這個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不是那塊料,但我不能說這個東西有多邪門,就說我小時候吧,記得我三歲那年,高燒不退,天天咳嗦,給我媽急得火燒眉頭,一點招都沒有,我那時候咳出了肺炎,到醫院大夫給開了很多退燒藥和止咳藥,回家怎麼吃都不好使,最後我爸想到了一個人,就是我們村子的黃大仙,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沒出過村子,從外表上看,就是本本分分一個人,家裡種著幾畝高粱,勉強餬口,光棍一人,從來沒找過物件。”
渣哥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繼續說道:“我爸媽抱著我去找他,剛一走進屋子,我就嚎啕大哭,我記不清那時自己為啥要哭,後來聽我媽說是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嚇的我臉色發白,緊緊靠在我爸身上,黃大仙第一眼看見我,就說這孩子身上有個東西,他說他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個東西纏在我身上,喝湯吃藥都不管用,他把我關在一個小屋子裡,屋裡貼滿了黃紙,我坐在炕上打著滾,哭的呼天喊地,我爸我媽那叫一個心疼。”
我像聽一樣,被渣哥的講述完全吸引住了,我正襟危坐,像是一個聽書人,期待著渣哥的後續劇情。
渣哥又點了根菸,輕輕吸了一口後,站起身,在門口拿起一個笤索,邊掃地邊說:“雖然那時候我小,處在懵懂時期,但還是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些像煙霧似的東西,黃大仙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在唸叨什麼東西,只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輕鬆,身上佈滿了汗水,慢慢的我就睡著了,醒來時,高燒退去,咳嗦停止,所以我在那個時候,就很相信這些,雖然我不供奉,但也不忌諱。”
聽完渣哥說的這些,我心有餘悸,突然想起之前在家鄉逛公園的時候,遇到一個瞎眼算命的,他之前就跟我說過自己命硬,遇事要冷靜,行走社會更要低調行事,收斂自己的脾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樣才能保佑自己順順當當,萬事大吉。
“渣哥,你的意思是我也招惹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嗎?”
我似懂非懂的問著。
“我可沒說。”
渣哥把地上的垃圾掃進矬子裡,又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個人看看,你這樣長期做噩夢,對睡眠還有心理影響是很大的。”
我的家庭觀念就是不信邪,從小到大,老爸老媽給我灌輸的思想就是無神論,老爸更是一名唯物主義代言人,我看著渣哥,半信半疑的說:“真的管用嗎?”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但有個前提。”
渣哥故弄玄虛的說著,把矬子放到門後,在床上拿起一件外套穿在身上,準備開門走出地下室。
我急忙問道:“什麼前提?”
渣哥開啟門,停下腳步,回過頭說:“那就是你必須要信,我不是說了嗎,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要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那肯定沒用,要誠心。”
“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想到醫院看看,自己就是常做噩夢,其他的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