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和小鹹菜來點不?”
“不用了,謝謝。”
掃碼付款後,我拎著包子往回走,快到院子的時候,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院角,像是在特地等我。
他雙手插兜,面容冷酷,穿著一身亞麻色的風衣,脖子上打著一條淡藍色的領帶,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梳著一個背頭,此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杜宸宇,不知為什麼,他每次出現,都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我感到異常不爽。
他面無表情,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做派,但從他那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最近一定身心疲憊,夜不能寐,很可能是通宵的工作後,疲憊的倦容難以掩飾的刻在他的臉上。
我拎著包子走到他的面前。
“杜大哥,好久不見,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淡淡的一笑,不知該說些什麼。
“今天是元旦,過來看看你。”
我拍了一下頭,想到今天要跨年,他要不說的話,我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但他一改常態,說來看望我,這就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他回國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他有過什麼大動作,更不會因為元旦,就驀然前來問好,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我忐忑不安的說:“元旦快樂,呃,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錯。”
他回答的很果斷,表情依然冷酷無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高大的身軀遮擋住了身後的景物,像一尊不朽的青銅雕像,搞得我無比緊張。
“什,什麼事?”
我試探性的問他,明明自己沒做錯什麼,卻搞得像做賊心虛一般不舒服。
“聽說你收養了一個女童?”
我張開嘴巴,滿臉驚愕,他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薛欣妍是不可能告訴他的,難不成他又派人跟蹤調查我?
“你怎麼知道的?你跟蹤我?”
“這你就別管了,趁著夫人還沒回國,請你處理好這件事,你知道怎麼做。”
他用手揉了揉鼻子,目光堅定,像是在吩咐手下員工去工作一樣,讓我極度不悅。
“杜宸宇,枉我對你的高度讚賞,沒想到你還是稟性難移,就喜歡幹那些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事,我之前就明確的說過,我王濤最討厭那種有事不能明說,非要暗地裡耍盡手段的人。”
杜宸宇聽後,嘴角上揚,一聲冷笑後,他淡淡的說:“你最好要識時務,夫人現在已經對你有一個好的轉變,不要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影響她對你的態度。”
我攥緊手中的塑膠袋,由於情緒激動,手腕不停的哆嗦,塑膠袋嘩啦嘩啦響著,杜宸宇瞥了我一眼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勸慰道:“我是為了你好,別到時候雞飛蛋打,兩手空空,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快速後退一步,低聲說道:“我王濤有權利決定自己怎麼活,不像是你,從出生時就註定要當一個沒有自由的傀儡,我的事我自己會看著辦,不勞煩你操心,還有,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那就別怪我王濤拋去舊情,翻臉不認。”
“你還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呀,呵呵。”
杜宸宇冷笑著,他在上衣兜裡掏出一支雪茄,放到鼻間輕輕聞著,精緻俊秀的臉頰上掛著一絲淡淡的閒情愜意,似乎完全沒把我看在眼裡。
“在你們這類人眼中,我所做的是自私自利,但我認為,你們的所作所為,更是豬狗不如,令人唾棄。”
他越是表現的平淡如水,我越是惱火,彷彿是我做錯了什麼似的。
我平復一下激動的情緒,繼續說道:“你大可以去夫人那裡告我的狀,也可以詆譭我,但我王濤做人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即使她也百般反對,我也不會放手。”
“是嗎?”
杜宸宇收起笑容,把雪茄放進兜中,向前走了一步,盯著我說:“就算是跟欣妍分手,你也認為自己堅持的事是正確的嗎?”
聽到欣妍這兩個字,我只覺得天旋地轉,那些廝守過往的記憶像洪水猛獸一般衝進我的大腦,讓我無法保持冷靜。
我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欣妍不會因為這件事離開我的,你更別想打她的主意。”
杜宸宇皺起眉頭,用力把我推開,撣了撣衣襟,冷冷的說:“王濤,你知道為什麼有的人註定要失敗嗎?”
他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就是他不懂得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