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凱約我、蕭晴還有金晨,下午在一家咖啡館裡見面,我睡了一上午,早晨宿醉的感覺消失了,一覺過後,現在卻精神百倍,神清氣爽,看來睡大覺還能治百病。
我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穿上衣服鞋子準備出門,突然,聽見樓道里隱隱約約的傳來腳步聲,步伐輕緩,窸窸窣窣。
我有些詫異,把門鑰匙揣進兜裡,便推開了房門。
只聽嘩啦一聲,門把手上掉下來一本書厚的傳單,樓道的窗戶大敞四開,陣陣涼風灌進樓道,吹得傳單紙四散飄飛,呼呼啦啦的落滿了整個樓道。
“我靠,這是誰幹的好事?”
我站在門口,看著一片狼藉的樓道,皺起了眉頭。
這時,我聽到有二樓有人快速下樓,我心裡一緊,關上房門便追了下去。
三步並一步,我幾乎是從樓梯上跳下來的,追到一樓的時候,我看到一個臃腫體寬的背影,她穿著紫色棉服,黑色長褲,頭髮綰在腦後,正推開單元樓的鐵門,準備逃之夭夭。
“喂,等一下。”
我在她身後低呼一聲,她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逃跑速度,像一隻驚魂落魄的牛犢子。
我心裡突生厭煩,如果她能停下,我會警告她不要把樓道搞成那個樣子,起碼不會氣急敗壞的跟她大聲理論,但她此時的態度,更是激發了我的怒火。
我邁開長腿,沒跑幾步便追上了她,我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跑到她的面前。
“你幹什麼?放開我。”
我彎下腰喘了幾口粗氣,才慢慢抬頭打量了這個垃圾製造者。
她40歲上下,臉龐像她身材一樣肥胖,三角眼,粗眉毛,低鼻樑,嘴很大,兩隻肥大的耳垂上帶著兩個金色耳釘,手裡還握著一把傳單,樣子很像《還珠格格》中的容嬤嬤,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看什麼,還不放開我。”
她大聲嘶吼著,浮腫的眼眸中閃現出一道冷冽的光芒。
我急忙鬆開了她的胳膊。
“這位大姐,你把我家樓道扔滿了傳單紙是什麼意思,你扔一張兩張也就算了,你一下就扔了上百張,弄的我家門口跟垃圾堆似的,這不合適吧?”
我雙手插兜,心平氣和的跟她理論著,道道霧氣從嘴裡飄散出來,預示著深秋即將結束,初冬馬上來臨。
“礙你什麼事了,你這人可真逗。”
婦女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抿了抿嘴,樣子十分可惡。
“這位大姐,你把我家門口弄的那麼亂,是不是得我自己拾掇,除非你幫我回去把那些傳單撿起來,不然咱倆就去居委會說道說道。”
我當仁不讓的反駁她,她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更讓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她聽後,態度不僅沒有舒緩,反而大發雷霆。
“呸,不識好歹的東西,到居委會又怎麼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發傳單了?”
她突然將手裡的十多張傳單呼啦一下灑向空中,北風吹過,傳單隨風飄搖,不一會,幾張傳單便消失在冷冽的風中。
我見狀,覺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明顯的就是一個撒潑婦女,毫無素質可言。
我氣的牙齒咯咯作響,心想,碰到不講理的,不能硬跟她講道理,還是走吧,自己認栽。
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從別的單元樓紛紛走來四位中年婦女,她們手裡捧著傳單,穿著打扮跟眼前的這位無比相似,就連身材體型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臃腫肥胖,一臉橫肉。
“怎麼了田姐?”
一位身穿藍色棉服的婦女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通後,又看了眼剛才的婦女,不時從上衣兜裡掏出幾粒瓜子,扔到嘴裡咔吧咔吧的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