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嘆復坐愁,酌酒以自寬,舉杯斷絕歌路難。
我很惱火,又無處發洩,王苓真是欺人太甚,那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樣子,真是讓人感到揪心。
我行駛在郊區的公路上,路燈恍惚,光線暗淡,四下寂靜無聲,只能聽到那高速旋轉的胎噪音,我瞥了一眼時間,又給渣哥打了個電話。
“渣哥,你們的局散了沒?”
“沒有呢,氣氛有點悶,你要不要過來?”
電話那邊傳來渣哥沙啞的嗓音。
“好,把位置發給我。”
片刻後,渣哥給我發了一個位置資訊,連上導航,我直奔餐廳而去。
這是一家裝修很淡雅的中餐廳,分為四個樓層,菜品豐富,顧客繁多,最不可思議的是,老闆竟然是一位18歲的小女孩,這還是後期跟秦仂聊天知道的,我心裡暗自讚歎,年紀這麼小,就經營一家這麼大的餐廳,還真是做生意要從娃娃抓起了。
服務員指引我來到二樓的一間商務包房,這裡有一條很長的走廊,左右望去,非常空曠,廊頂是由幾百盞LED暖光燈構成的,像一條筆直的長龍,給人一種悵然若失的迷離感。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碩大的圓桌,上面擺放著各類珍饈美食,眾人大多都玩著手機,並無過多交流,只有秦仂和張雪瑤在嘰嘰喳喳,渣哥見我走進來,便站起身說:“快來坐。”
他拉出一張空椅子,示意我坐過去。
我脫掉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走過去說:“大家都喝多少了?”
“都喝白開水呢。”
秦筱瀾悻悻的說著。
我打量了一下餐桌,上面還真沒酒水之類的飲品,我今天心思煩亂,很想喝個一醉方休,便叫來服務員,點了三瓶白酒,三瓶紅酒,十瓶雞尾酒,還有兩箱啤酒。
我又給蕭晴打了個電話,讓她和金晨過來坐坐。
眾人面面相覷,本就沉悶無聲的氣氛,經不住我的活躍,硬生生變成了酒會派對,蕭晴和金晨的到來,把氣氛一度引上了高丨潮。
我喝的醉眼迷離,口齒不清,握著蕭晴的手說:“蕭晴,過來幫幫我吧,公司現在剛剛成立,運營方面有很多漏洞,你和金晨要是能來,我不會虧待你倆。”
蕭晴和金晨對視一眼,笑了笑說:“我倆明早前去報道。”
“真的,不,不能反悔。”
我踉踉蹌蹌的站起身,端起酒杯大聲說:“大家都安靜一下,蕭晴和金晨相信諸位都已經熟知了,公司今天又收穫了兩員大將,大家共同喝一個,祝賀二位今後工作順心,步步高昇。”
秦筱瀾坐在我身旁,她拽了拽我的衣角,輕聲說:“你少喝點,眼睛都直了。”
我沒理會她,仰起頭,喝光了大半杯白酒。
秦仂倒在張雪瑤的懷中痛哭流涕,他每次喝醉了都是這幅德行,張雪瑤倒也不介意,我趴在桌子上,只覺得天旋地轉,神志不清。
陪大家聊了一會,我搖搖晃晃的來到走廊,給王苓打了個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
我癱軟在走廊上,低聲謾罵著。
秦筱瀾走出來,蹲下身說:“你坐在這裡幹什麼?”
我哼哼的傻笑著,別過臉去,不想讓她看到我的醜態。
秦筱瀾也挨著我坐下來:“你不說今天要早點回家嗎,怎麼又突然出來了,是不是跟你老婆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