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出後,姚瀾回屋一看。
水池前,季元梘一米八五的大高個,腰上繫著一塊灰色的圍裙,任勞任怨的刷著碗筷。
她來回走了兩趟廚房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
直到掀開蒸籠,看見裡面沒什麼熱氣的小籠包孤零零的放在那時,才懊悔拍了拍腦子,“呀,我把小籠包忘給許素帶幾個回去了,季元梘你去碗櫃裡拿張油紙過來。”
“大晚上的你就別去了,明天再送也不遲。”季元梘拿了張油紙遞過去,心裡有些擔心,晚上夜路不好走,容易摔跤。
姚瀾搖了搖頭,拿著筷子把小籠包放在墊著油紙的籃子裡,“不行,明天我還得拿著布去找家屬院的曹奶奶呢!趁現在還不晚,趕緊送過去,反正離的不算遠。”
季元梘點了點頭,把圍裙解開放在凳背上,“我陪你去。”
外頭黑黝黝的一片,姚瀾照著手電筒朝著1區5號走,黑河的風在晚上呼嘯的愈加厲害。
雪花刮在臉上,冷的姚瀾一陣陣起雞皮疙瘩,到了1區5號,她剛準備敲門,裡頭就響起不太清晰的男人聲。
她和季元梘對視一眼後,貼著耳朵在門上想聽的清楚一些。
“這樣不太好吧。”季元梘彎腰拍了拍她,“先回去,明天再給許素同志天冷也不會放壞的。”
姚瀾壓低聲音說,“我總有不好的預感,就聽一下下。”
季元梘沒轍,只好背對著姚瀾給她望風,被人看見了指不定怎麼背後怎麼說他媳婦呢。
姚瀾手握空心拳貼在門上,耳朵貼著手,裡頭的聲音在耳邊清晰起來。
“你惡不噁心?啊!許素,老子就問你,你有沒有一丁點廉恥心,晚上我回來,冷鍋冷灶的,自個兒倒是和男人吃的身上一股子菜香。”
“不說話什麼意思?非要給我扣個綠帽子才滿意是嗎?我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你成天就想著往外跑,是外面的男人臊的你忍不住嗎?”
一陣哐鐺聲,男人陰惻惻的開口,“老子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誰是你男人了。”
教訓?
難不成還要動手?
姚瀾四下看了看,發現剛還亮著煤油燈的住戶,現下都滅了。
要不要偷聽的這麼明顯,就差把沒睡,還醒著,做成牌子掛在門口了。
換成平時,她早就衝出去了,但許素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不堪表露出來的人。
她猶豫不定了。
皮帶抽打的聲音從裡面響起,許素細微的哭腔傳來,她怒吼中帶著嘲諷,“魏霖,我要是噁心,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乾淨的東西。成天往徐蘭家跑,知道外頭說你什麼嗎?連寡婦都想睡的衣冠禽獸!”
“真當自己是什麼金窩窩呢?吃了幾粒花生米能醉成這樣,徐蘭把你當救命恩人還是錢包,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聽牆角的姚瀾吃驚的張大嘴巴,沒想到說話、長相都溫溫柔柔的許素,居然也罵的挺有殺傷力。
她弓著身子轉過去,戳了戳季元梘的後腰,聲音小的跟做賊一樣,“走,走,回家,她目前還不算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