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國，頂級療養中心的VIP套房內。
助理安格將平板遞給落地窗前輪椅上的男人。
確切的說，是少年。
“少爺，這是國內傳來的資料。”
少年接過，白皙修長的手指按下播放鍵。
螢幕上，是一段婚禮的影片。
隨著畫面放大，鏡頭落在新娘的臉上，他輕觸介面果斷按下暫停。
新娘的戴著頭紗，看不太清楚她的長相，儘管如此，少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
真的是她……她還活著。
他暗暗攢緊拳頭，沙啞著開口：“她……還好嗎？”
這聲音聽著安格的耳朵裡，沒有半點他這個年紀應有的青澀稚嫩，反倒是像垂暮之年的老人，每一個字都咬得很費力。
“少爺，醫生說你的聲帶還沒恢復，非必要不要說話。”安格擔憂道。
他從桌上拿來手寫板，想讓少年寫字交流。
對方卻揮手推開，拒絕寫字。
“我……有分寸，告訴我，她……怎樣了？”
安格知道知道自家少爺的脾氣，他認定的事情旁人根本勸不住。
他無奈將手寫板放回原處，如實回答道：“祁小姐的狀態不是特別好，調查的資料顯示，她在那場事故中勉強撿回一條命來，如今的智力跟三歲小孩差不多。
之前我們的人查不到任何關於祁小姐的資訊，是因為有人故意將她事故後到重新出現在深城這段時間的軌跡抹掉了，造成祁小姐已經在事故中身亡的錯覺。”
“他……倒是費了，不少心思。”
少年垂眸看著影片上看起來怯懦不安的女孩，心上莫名抽疼兩下。
乾啞的嗓音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嘲弄，聽在安格的耳朵裡，有點駭人。
儘管他是小少爺最信任的助理，但他還是摸不透小少爺的心思。
“少爺，那人很狡猾，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查出那個人是誰……”
“不用查了，我……知道他。”
少年抬了抬眼皮子，長卷的睫毛下，那雙漆黑好看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明的晦色。
安格愣住。
少爺知道？
他很有眼見力，沒有多問，轉而將話題扯開到別處，“那……祁小姐的事，要不要告訴先生……”
“不必！”少年厲聲打斷。
許是太過激動，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劇烈咳嗽起來，喉嚨位置伴著胸腔的震動顫得生疼。
安格見狀，下意識的要去取吸氧器。
少年卻不在意，一邊咳一邊繼續道：“她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國內，國內是什麼情況我們還不清楚，不能被二叔他們發現什麼，我，我只想讓她好好活著……咳咳咳……”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打在少年蒼白的臉上。
配上那一頭的銀色頭髮，從安格這個角度望過去，就像是看到一個脆弱不堪的瓷娃娃，一碰就會碎。
安格擔心自家小少爺咳暈過去，忙不迭開啟吸氧器給他戴上。
等少年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安格鬆口氣，“少爺你別激動，我什麼都不跟先生說。”
少年虛弱的靠在輪椅上。
他點點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