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漢鐵路是日本鬼子南北運輸的大動脈,不管是給南方集結的日軍運送武器彈藥給養,還是從南方運回掠奪的物資,它都是主要運輸通道。
既然知道這條鐵路的重要性,抗日組織經常打它的主意,尤其是馮天冬的兩次炸車行動,更是給鬼子以沉重打擊,對當時的武漢會戰,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為了支撐在南方的會戰,日本鬼子需要維護這條鐵路的暢通,他們肯定會下大力氣守護這條鐵路,避免重蹈以前的覆轍。
現在想要再次炸燬軍列,就必須摸清鬼子在鐵路沿線的防護情況,才能制定出可行方案。
為此,馮天冬準備出城偵查。作為幌子,他首先來到了陸軍醫院,同時,也要與吉田二郎密談軍火交易之事。
為了穩妥起見,馮天冬在與吉田二郎第一次軍火交易清單中,沒列什麼重武器,只是很普通的100支步槍、10支手槍,以及2萬發子彈。
這個清單怎麼解釋都可以,可以把他當成某些大戶看家護院所需。
吉田二郎看了看清單,搖了搖頭,露出失望的表情,明顯是嫌數量太少。不過他還是十分謹慎地收好了清單。之後,兩人便隨意聊了起來。
“吉田君,你能提供的是什麼步槍,買主很關心這個問題。”馮天冬低聲問道。
“步槍都是中正式和漢陽造,手槍是德國毛瑟。”吉田二郎答道。
聽到吉田二郎說出這些步槍的品牌,馮天冬已經能夠隱約猜到他們這些武器的來源。前次他曾聽李永和講過,鬼子繳獲了大量的**裝備,準備用來武裝華北綏靖軍,這樣看來,他們的軍火一定是與那些繳獲裝備有關。
“除了步槍和手槍,還能提供些什麼?”馮天冬又問。
聽到馮天冬問起這個,吉田二郎也變得小心翼翼,湊近馮天冬,有些神秘,同樣低聲說道:“捷克式機槍和迫擊炮。”
接著又說:“只是炮彈不會很多,而且這個價錢會很高很高的,這些東西可比步槍賺錢。”
馮天冬眼睛一亮,迫擊炮,那可是好東西,現在的八路軍連槍都不能保證人手一支,就更別說炮了,一個團都不見得能有一門,上次他隨便拿回來的那一個擲彈筒,都讓呂純明高興半天。
八路軍很艱苦,伙食差,武器、彈藥俱都缺乏,根本不能保證每位戰士都有槍。就是有槍的戰士,每人手裡也不過三、五發子彈,打完了就只能和鬼子肉搏。可他們的身體素質不如鬼子,訓練也不如鬼子系統,常常需要兩三人才能對付一個鬼子。
都說槍法是子彈喂出來的,可我們的八路軍,有些戰士在上戰場之前,甚至一槍實彈都沒有訓練過。
知道八路軍這個弱點,鬼子也變得非常狡猾,就算他們打了敗仗,也常常在失敗前毀掉他們的武器彈藥,以致於八路軍的繳獲也不是很多。
就是因為了解這些情況,馮天冬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八路軍獲取一些武器彈藥,雖只是杯水車薪,但總比沒有要好。
每次,他在炸燬鬼子軍列和彈藥庫時,心裡總在想,什麼時候才能繳獲他一火車的武器彈藥啊,炸掉實在太可惜。
離開陸軍醫院,馮天冬沒有回城,而是悄悄地離開谷槐,來到平漢路邊,隱蔽在鐵道旁邊的草叢中,向鐵路線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儘管現在還是白天,鬼子對鐵路的守護,也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看起來是下了很大功夫。
鐵路兩側,不停地有巡邏隊出現,鐵路上,每隔一個小時左右,就有一輛鐵甲車經過。
密密麻麻的炮樓,隔上幾里地就是一個,象怪獸一樣護衛在鐵路兩旁,炮樓頂上全都架著機槍。
見到如此嚴密的防護,讓馮天冬的頭皮是一陣陣地發麻。現在還是在白天,還是在沒有軍列透過的時候。如果有軍列透過,如果是夜晚,鐵路的防護肯定會更加嚴密。
馮天冬悄悄移動,來到鬼子的一個炮樓附近,躲在草叢裡仔細觀察著,他發現,每個炮樓裡面都駐守著許多的偽軍和鬼子,那些鐵路上的巡邏隊,就是由他們組成的。
每個巡邏隊都有一個鬼子和七八名偽軍。他們在鬼子的帶領下,來回巡邏在兩個炮樓之間,幾乎不到20分鐘就是一個來回。
臨近炮樓,觀察的更清楚了,除了炮樓頂端架有機槍外,上面還架有兩個探照燈,想必是為晚間準備的。炮樓的二、三層也各有一挺機槍伸出搶眼,瞄準著鐵路沿線。
遠遠離開炮樓,悄然來到一個乾涸的排水溝,馮天冬躺在那裡,從旁邊抓了幾把枯草,蓋在自己身上,他要在這裡等到天黑,準備再觀察一下鬼子夜間對鐵路的防護情況。
躺在草叢中,馮天冬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著。
此時,他的腦海在快速地運轉著,思考著如何完成任務,如果定時爆炸不行,還能採取什麼更好的方法,那就只能事先在鐵路上埋藏炸藥,遠距離起爆。
這樣一來,就面臨一個難題,那就是如何在鬼子偽軍不間斷的巡邏下,在炮樓掃來掃去的探照燈下,挖坑埋炸藥,這是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暫時想不明白,馮天冬也就不在想,閉上眼睛,抓緊時間休息,等晚上觀察完畢在做決定。
晚上的情況和白天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估計鬼子做到這種狀態已經是極限了,只是每個炮樓頂上的探照燈都被開啟,不時地掃過炮樓周圍鐵路線。
好在他能夠感覺到,炮樓頂端操縱探照燈的是偽軍,可能晚上犯困,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胡亂照射著,很有可能未必會跟隨燈光觀察。這到是一個空子。
馮天冬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躺在草叢中繼續靜靜地思索,他在考慮如何才能完成炸燬鬼子軍車的任務。
根據鬼子晚上對鐵路的防護情況,馮天冬初步設計了一個行動計劃,只是這個方案動靜可能有些大,不知黃志權能不能批准。
為了這個方案能夠實施,接下來,馮天冬整晚都沒有休息,對谷槐車站兩邊近20公里的鐵路,做了一次詳細偵查,找出了一段相隔最遠的兩個炮樓。
這個地方距離谷槐車站有七、八里地,鐵路東邊遠遠地能看到谷槐的城牆,西邊是一大片耕地,因為時值冬季,田地上一片荒涼,長滿了枯草。
因為兩個炮樓相隔最遠,鬼子巡邏隊一個來回的時間也就最長最長,跑樓上的探照燈,在掃照到這兩個炮樓中間位置時,光線也最弱。
這就是馮天冬準備採取行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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