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中,丈夫是一個極度追求完美的人。
所以丈夫做的任何事情,基本上都是挑不出錯處的。
蕭九一邊忙著手上的動作,一邊又吩咐下人讓人送了軟椅進來讓夏阮坐著。
他的動作雖然有些生疏,但是卻井井有條。
夏阮沒有再出言阻止,她知道就算她阻止,他也有許多辦法,讓她接受這件事情。
此時的她,就這樣安靜的坐在一側,看著他忙來忙去。
期間,呂媽媽來過一次,卻被蕭九拒見。
夏阮多少有些驚訝蕭九的做法,但是見丈夫放神色中帶著幾分冷笑,便也沒有去追問。
這個人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還要蒸一會才好,阿阮,你累不累?”蕭九忙完手裡的活,笑著說,“我帶你出去走走?”
夏阮從軟椅上站了起來,笑著道:“不累。這裡的火候讓人來看著就好,侯爺出去走走也好。”
蕭九牽起夏阮的手,他的手生的白皙修長,將夏阮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之內。蕭九不放心廚娘,特意吩咐老忠在廚房看著火候,才帶著夏阮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因為前幾日下了一場大雪,莊子裡還有些落雪,周圍一片銀色更顯得清雅。
蕭九的步子走的很慢,儘量的配合著夏阮的腳步。他會告訴夏阮,院子裡的樹木是他什麼時候挑選的,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樹木。快走回主院的時候,蕭九看著遠處的梅樹,笑道:“等這些梅花開了,我便讓你送到你屋子裡來。”
“好。”夏阮沒有婉拒蕭九的好意,依舊笑著和蕭九說笑。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身邊有人陪伴。
若是可以永恆,那麼該是多好。
蕭九帶夏阮散了一會步,便帶著夏阮回了主院。夏阮如今有了身孕。散步的確對身子有益,但是走的太多,對有身孕的夏阮來說,便也是一種負擔。
回了主院之後。蕭九便看起了公文,而夏阮便在一邊親手縫著衣裳。
屋子裡很安靜,卻沒有讓他們兩個人覺得尷尬。
這種安靜,更多的是舒適。
杜若送了安胎藥進來的時候,蕭九才放下手中的公文,從杜若的手中將湯藥接了過來,然後嚐了一口。他皺著眉頭,“杜若,去取一些蜜餞來。”
夏阮看著丈夫皺著眉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九向來怕苦。很多時候蕭九更不喜歡聞湯藥的味道。
這樣的一個完美的人,卻極度的不喜歡苦澀的湯藥。
可是這樣怕苦的丈夫,卻親自嚐了她的湯藥,覺得苦澀還讓杜若給她送蜜餞過來。對於夏阮而言,其實這些湯藥當時不算苦澀。前世的那些不如意的生活,早讓她覺得。這個世上最苦澀的不是湯藥,而是處境。
那種苦,是發自內心的。
杜若微微一愣,但是見夏阮沒有說什麼,便趕緊回答:“奴婢馬上就去。”
轉身,杜若看著夏阮唇畔的笑。也跟著笑了起來了。
侯爺願意如此的寵溺夫人,她自然是很高興看到這樣的情形。
等杜若送來蜜餞的時候,蕭九正在和夏阮一起看手中的公文。
對於這樣的情形,杜若多少有些詫異,但是卻依舊故作鎮定。她將手裡的蜜餞放下後,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侯爺的意思是?皇上不打算責怪安府尹嗎?”夏阮眉頭微蹙。“是為了讓安貴妃的心嗎?”
蕭九將公文擱下,思索了一下才道:“鄴城大火燒掉了不少的糧草,但是實際上燒掉大秦的東西卻很少。阿阮你懂我的意思嗎?這批糧草,其實不是大秦國庫裡本該有的東西。六皇子似乎查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卻沒有告訴皇上。我瞧著。六皇子很有可能想用這件事情,和安府尹做一些交易。”
夏阮自然是知道鄴城倉庫裡放的糧草和兵器是誰的,這段日子她也沒有再聽到硃砂的訊息。據說鄴城的大火,讓硃砂受了不輕的傷,所以這段日子硃砂便在養病,根本沒有辦法隨意的行走。
六皇子在這個時候沒有了硃砂的束縛,他行動起來也就簡單多了。畢竟,若是硃砂知道六皇子想與安貴妃還有安應容來往,估計會毫不考慮的幫著大皇子殺掉六皇子。
硃砂是個記仇的人,他絕對不可能和安應容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