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一臉錯愕的看著杜若,嗓音有些顫抖:“你不知道?”
杜若搖頭,她的確沒有聽說過玄英的名字。
楊氏苦澀的笑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道:“玄英的母親是四小姐和侯爺的乳孃,更是從前伺候在林姨太太身邊的老人,四小姐和侯爺自小待這位乳孃很好。後來,乳孃因病去世,臨終前叮囑四小姐和侯爺要好好的照顧玄英,侯爺當時答應了。而且,我聽外人說,玄英本是要給侯爺做通房丫頭的,只是侯爺並沒有這樣做。”
聽了這些話,杜若也有些哭笑不得。
春兒的事情剛解決,現在又來一個玄英。
她似乎明白了,為何侯爺會那樣重重的懲罰春兒。
春兒在冰冷的池子裡站了很久,最後因為全身脫力暈闕了過去。老忠怕春兒淹死在池子裡,就讓人扶著春兒在池子裡站夠了時辰。等春兒從池子裡出來,她那雙腿也算是徹底的殘廢了,再也不能下地行走了。而且,春兒身上很多地方已經開始壞死,照這樣下去,春兒其實也沒有幾年的時間了。
侯爺沒有直接殺了春兒,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樣懲罰春兒,還讓人將春兒送回林家。
當時杜若以為,侯爺這樣做無非只是為了給夫人立威。
現在看來,侯爺還有其他的用意。
其實侯爺這樣做比殺了春兒更讓春兒痛苦,春兒凍壞的地方太多了,每日都會哭嚎,生不如死。
“孃親,你的意思是,若是沒有人刺激四小姐,那麼四小姐便不會失去理智?”杜若想了一會,才輕聲的問,“難道這莊子上,沒有人訓斥玄英姑娘嗎?”
楊氏苦笑:“誰又敢說她的不是呢?而且,這件事情我和你爹爹也不打算讓侯爺知道。其實四小姐的病情你爹爹倒是有把握控制,可是終究是心病,怎麼樣也是治不好的。這些年,若不是侯爺和夫人照拂,咱們一家人又怎麼能在這裡其樂融融的生活?若兒,你切記不要和玄英發生衝突,讓夫人難做。”
杜若緊緊的咬住下唇,這件事情的確讓她為難了。
她多少能猜出來四小姐和侯爺似乎都很守當初的諾言,一直以為來都很照顧玄英。可是有些人,你若對她好,她便會當做理所當然,若是你有朝一日稍微疏忽了她,那麼她便會找無數的事情來數落你的不是。
父親和母親這樣隱忍,也是不希望將事情鬧大。
但是杜若卻不贊成他們這樣做,於是勸道:“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夫人,侯爺忙於朝政,有些事情自然也就疏忽了。而且孃親,玄英今日敢這樣對四小姐,來日必定敢用同樣的事情來刺激夫人。眼看夫人的身子才剛剛調理好,若是被玄英氣壞了身子,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這……”楊氏顯得有些猶豫,“夫人會不會責怪我們挑撥是非?玄英的母親是四小姐和侯爺的乳孃,還是從前林姨太太身邊伺候的人。我……我實在不想生事。”
杜若給父親擦了藥酒,又找了些藥敷上:“孃親,我們不應該瞞著夫人,女兒在夫人身邊伺候了這麼久,知道夫人是個聰明的人。侯爺是男子,不便插手這內宅的事情,自然要夫人來打理。正如母親所言,四小姐是個可憐人,若是能治好,也是一件好事情。玄英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家生子,是個下人。她怎麼樣,也不該因為心裡不滿,去刺激四小姐。”
楊氏聽了,微微一怔。
她從前未想過這些,只是想歇事寧人。
但是玄英每次聽到京城裡的事情生氣,總是會刺激四小姐。
四小姐本來就有心病,再加上如今更是自卑膽小,被玄英略微一刺激,就會發病。
四小姐發起病來,當真是如同兇猛的野獸一樣,抓住誰都會又抓又咬。丈夫沒少被四小姐弄傷過,但是事後四小姐知道了又會後悔,送了不少的藥過來。
她想,既然四小姐都沒有說什麼,他們又何必多生是非。
可是,現在女兒這樣一說,楊氏覺得女兒說的是對的。
夏阮是南蕭的主母,這宅子裡的事情,自然不應該瞞著她。
只是,這件事情也太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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