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無力的說,餘光不禁去看顧輕言,心道這祖宗到底什麼來頭?
虞夢歡見他答應才滿意的點點頭,而後轉身走人。
還沒走兩步,顧輕言便叫住她,“郡主,可否幫我給丹彤帶個話,叫他們不必擔心。”
虞夢歡“嗯”了聲,情緒波動不大,但不知為何顧輕言卻覺得她有些生氣。
思索兩秒,眼見對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他又喊了聲,“宜華。”
這下虞夢歡才回過頭來,“何事?”
那聲音明顯上揚好幾個度。
“你回府要小心,這幾天也辛苦你了,等駙馬回來,我也想跟他談談。”談談我們的婚事。
顧輕言很是認真的說。
正如她之前所說,便宜都佔完了,哪有不娶的道理,更何況……
顧輕言看著她臉上的笑,也不禁跟著笑起來——更何況,自己這顆心顯然已經丟到她身上了。
從前似如針芒的妒忌不知何時消散,化為難以言明的喜歡。她的真誠、囂張、輕狂、驕縱……一切的一切都不再讓人憎惡,反倒那麼的率真可愛。
被她護著的感覺,真好!
虞夢歡眉尾微挑,“行,你等著父親打斷你的腿吧。”
顧輕言勾了勾唇,“駙馬不會。”
哼~
虞夢歡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隨後幾天她悠悠閒閒的待在長公主府沒動過,但太子為康王府一事忙得死去活來,皇帝把顧五行翻案一事也交給了他。
朝堂上下聽聞康王造反,也是一片驚呼之聲,請求嚴查嚴辦。
與此同時,駙馬正緊趕慢趕的回京來,一路跑死兩匹馬,才跪到皇帝跟前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不為自己辯解一二?”皇帝沉聲問,神色語氣裡聽不到半點怒意。
“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駙馬也不辯駁,證據確鑿的事,再辯駁那就是找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認了。看在顧五行蒙冤的份上,他這條命保得住。
皇帝盯著他良久嘆了口氣。
念在故去長公主的份上,念在從前駙馬這位姐夫也幫著他不少的份上,念在溫寧和冤案的份上……皇帝到底沒有下死手,只是隨便找了個由頭,降了駙馬的官職,又杖責五十。
打完下來,駙馬背脊臀部傷痕累累,鮮血都滲到衣裳外來。最終還是兩個侍衛把他扶起來,還得忍著痛進殿跟皇帝謝恩後,才渾身狼狽的回到長公主府。
他才在床上趴好,虞夢歡便帶著兩個大夫進門來。
她自在隨意的往凳子上一坐,小手一揮,“給父親看看,可別打廢了。”
“宜華~”
駙馬有氣無力的說,對她這調侃的態度很不贊同,隨後又問,“輕言呢?他人在哪裡?”
“父親眼裡只看得見顧輕言?”
虞夢歡似笑非笑的問,“父親既然早知道顧輕言是男子,卻叫他住在長公主府八年。這若是傳出去,誰還敢娶我?父親,你妻女在你心裡加起來,還不如你兄弟的兒子重要是嗎?”
駙馬被虞夢歡一通話說的啞口無言。
他知道自己這事兒辦的不地道,稍有不慎就會拖累長公主和溫寧,但、但他又實在做不到不管顧輕言啊!
“我本意,是想叫他找個機會假死脫身……”
駙馬虛弱的解釋著,身後大夫在給他上藥,上藥抹到傷口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令他時不時就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