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呆了,因為女孩的聲音讓我感覺很熟悉,甚至熟悉到我可以確定她是誰。
董琳琳,研究生部三年級的學生,同時也是我們金融系新來的助教老師。
由於宋冬野那首《董小姐》的緣故,我們私底下都喜歡叫她董小姐,而性格極好的她,也從未對此表示過不滿。
很難想象,像董小姐這樣活潑開朗的女助教,也會在這個夜晚泣不成聲。
她為什麼要流淚,是畢業季的傷感嗎?
我覺得可能不是。因為作為研究生部僅有的一名留校助教,董小姐應該早已超脫了畢業季的魔咒。
不過又可能是。畢竟她可以長久的留在學校,可她的白馬王子卻不一定會留下。
當然,如果讀研的她,在這所校園裡還有白馬王子的話。
事情究竟是怎樣,誰又知道呢……
聽著她的哭泣與低喊,我本能的想離開。
畢竟她是我們的助教老師,我想她一定不願讓我這個學生,看到她如今這副糟糕的模樣。
可不知為何,本想離開的我,卻鬼使神差的朝董小姐走了過去,甚至還拍了拍她消瘦骨感的肩膀,又遞上了一包印著心心相印圖案的紙巾。
我的到來,讓董小姐停止了抽泣與低喊。她抬頭望向我,用滿是淚水的精緻臉龐,擠出了一絲勉強的微笑,然後輕輕的說:“謝謝你。”
我禮貌性的回了句不客氣,便想轉身離開。然而就在我轉身的同時,董小姐卻叫住了我。
“這位同學,你是叫尉遲輝對嗎?”
“嗯,是我。”
“尉遲同學,你一會兒有事兒嗎?”
我聽的一怔,訕笑了兩聲,答道:“呵呵,董老師,我一會兒要去值班室和同事交班。”
聽說我要離開,董小姐顯得有些失落,她低著頭,喃喃的說:“哦,對,你還是保衛處的兼職保安。”
“董老師,您是有事兒嗎?或者說,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在一個感情受到傷害的女孩面前,問她是不是需要幫助,這很不合適宜,甚至有趁她心情低落,想趁虛而入的嫌疑。
董小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當即撲哧一聲破涕為笑。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搖了搖頭,苦笑著說:
“沒看出來,你思想還挺複雜的。怎麼了,怕我誤會你啊?”
我大囧,趕忙否認:“怎麼會!呵呵,董老師你真會開玩笑。那個……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去交班了啊。”
言罷,我逃也似地離開了董小姐。
不知為何,原本身體素質很好的我,僅僅跑了這一小段的路,卻感覺像全副武裝跑了十公里一樣心慌氣短。
到了保安值班室,我放下手裡的對講機,咕咚咚的灌了一大口水。
這時,來接班的李胖子進屋了。穿著一身籃球服的他,頭上身上全是汗,一看就是剛為燃燒卡路里奮鬥過。
李胖子進屋後,並沒有去拿對講機,也沒有去值班記錄上簽字,而是很奇怪的看向我,然後擠眉弄眼的,甚至拉著長音的問道:“小~灰~灰,你臉這麼紅,是上班偷著喝酒了嗎?”
聽他叫我外號,而且還叫的那麼噁心,我大怒道:“滾!老子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光輝的輝,不是灰太狼他兒子小灰灰的灰!”
愛開玩笑的李胖子,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憤怒。見我吼他,李胖子不急不惱,還厚著臉皮說:
“這位學弟,請問輝和灰在發音上有什麼區別嗎?你怎麼知道我叫的是灰太狼他兒子那個小灰灰,而不是光輝的輝?”
見李胖子跟我狡辯,我沒好氣的說:
“扯淡,你叫的是哪個字,你自己心裡知道。我也是服了,你能不能別把兩個字疊加在一塊叫?大老爺們叫的這麼親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你搞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