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夜已盛放。”
“你確定已盛放?”許管事問得極其嚴謹。
“呃……確定吧……”被許管事這般奇怪地追問著,他又開始心慌,連忙解釋:“昨日在下上工時,只見到一地花瓣,花瓣都已用來釀酒。”
聽到他的回答,許管事沉吟半晌:“既如此,我便在此等待寶姑娘歸來吧!”
說完,便自顧自地走到一張桌前坐下。
“……”
見許管事真坐下了,秦掌櫃連忙走近道:“寶姑娘今日不回來。”
“不回?”許管事濃眉再次皺起。
見他皺眉,原本嚴肅的臉上更添了幾分威懾,這讓秦掌櫃只覺得心肝被揪緊,心道:不知老闆娘是何時又是如何得罪了這尊菩薩?
“寶姑娘去了何處?何時歸來?”沉吟片刻,許管事再次發問。
“呃……在下不知。”
秦掌櫃也不想如此坦白回答,讓許管事如此失望,可他確實不知呀……
老闆與老闆娘外出前,只說一月左右,也未曾說去何處。
這如今一晃都快二十日了,二人是音信全無,他哪知道他二人究竟何時能回呢?
許管事聽了他的回答,再次沉吟片刻對他道:“那我便在此處候著,你且去忙吧!”
秦掌櫃有些懵了。
都告知你老闆娘不在,且不知歸期,你非但不離開,反倒是坐下了呢?
可既是他坐下了,秦掌櫃也不能趕人走,一是因為如意軒本便是開門做生意的地兒,二則是因為,眼前這人他可不敢趕……
“好嘞!那您坐著,我讓夥計給您沏壺茶來!”
許管事對沏茶這事不置可否,嚴肅地坐著兩眼卻是看向窗外那株櫻花樹。
……
許管事在如意軒這一坐,至今已連著坐了近十日,每日皆是如意軒開門便來,打烊方才離開。
每日來便只為一個字:等。
這可讓秦掌櫃心煩得很。
客人們進入酒樓這樣的公共場所,希求的都是“盡興”二字,吃得盡興,喝得盡興,聊得盡興……
本地食客都認識這個在城主府當差不苟言笑的管事,平日老百姓們最怕的便是與官府之人打交道,見著他們總似自身氣勢短了三分。而外地食客大多是打尖路過的,匆匆用膳,用完便離開。
連著幾日,只要這尊菩薩往這兒一坐,廳裡氣氛總會冷上那麼幾分。非但食客們不敢大聲的吆五喝六了,連著夥計們幹活的動作都變得詭異的輕柔起來。
幾日過去,一些食客見這許管事每日皆在如意軒大廳坐鎮,想著花了錢去用膳本是圖個自在,如今反倒受起拘束來,漸漸地也便尋了其他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