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
梭!梭!梭!
只見年輕女子在樹上來回的穿梭,如猿猴一般靈活,片葉不能沾身。過了一會,年輕女子返回,從樹上躍下,停在幾人面前,眼中似乎還殘存些許詫異,說道,“前方有一個小湖,在如此山林之上,竟然有湖泊存在,著實罕見,而且我觀察了一下,湖泊四周的樹木竟然無比的高大,比之我們先前所見的林木還要茂盛幾分。”
“這是怎麼回事,陸塵小哥,我也想問的是,你們小鎮後面這座烏山好像有些奇異啊,我們上山這麼久了,除了你們幾個採藥人之外竟然未見任何生物,那些尋常鳥獸也是完全不見蹤跡,到底是怎麼回事。”華清聞此,疑惑道。
半個時辰的趕路,陸塵從三個修行人的口中也知道了他們的名字,那名領頭男子名叫華清,年輕女子叫黎玉兒,另外一名年輕男子叫江左,他們三人都是黃山城學院的修行者。說是半個時辰,其實路途之中大多是其他三人在遷就陸塵,不然不消一刻鐘,便能有此刻的腳程。
從未出過小鎮,陸塵也不知黃山城是為何方,聽江左說,是距離烏山鎮最近的一座城鎮,與烏山鎮這等小鎮不同,黃山城佔地上千畝,怕是有上百個烏山鎮的大小,方圓百里裡都是它的管轄範圍,它受雨國的直接管轄,皇帝直接派任城主。
從江左和黎玉兒聊天的話語中得知,烏山鎮離黃山城有四十多里路的路程,而他們幾個乃是黃山城內某仙師學府中的弟子,被派來外面執行任務,具體任務的內容不得知,可就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那名女子出了些許失誤,將他們跟蹤任務的靈鼠追丟了,一番尋索而不可得,只能自己根據些許線索,下來尋找當地的凡俗人家幫忙。
“黎仙師,您先前看到的那個小湖泊後面是不是有一條被草樹遮掩的小道,似是很久無人踏足,後面全都是高大茂密的樹林,比現在我們身旁的這些樹都要粗壯高大很多。”陸塵沒有回答華清的問題,而是先循著聲音,抬頭說道。
“是的,沒錯,我剛剛還想先去那邊看看,先探個路,再回來找你們,想到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便轉身回來了。”黎玉兒答道。
“是了,沒錯了,幾位仙長,我們應該是要到目的地了,先前您跟我們說的方向,加上南禺山一說,就沒錯了,湖泊的後邊應該就是南禺山脈了。那個小湖泊,我們當地人稱它為小門湖,指的就是在它之後便是南禺山。至於那條小道,是最初,很久之前的鎮上的採藥人開探出來的,隨著後來發現其中的危險。有許多的人進去就沒出來,於是老人們便封了那條小道。久而久之,便荒廢了。”陸塵解釋道。
“至於華仙長問的問題,其實我也解釋不了,這邊的樹木變得高大了,我個人認為是接近南禺山脈的緣故,越靠近這邊,樹木叢草的長勢就越好,也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還有的是這個少見鳥獸,其實好像自我在鎮上開始它就這樣了,一個月總會有那麼一兩天這種陰雲密佈,天空中雷聲轟鳴的天氣,鎮上的老人說是烏山鎮採藥的福音,天公佑憐。”陸塵又轉身,回答剛剛華清所問的疑惑。
“哦,原來是這樣,南禺山脈這邊的靈氣較為濃郁一些,草木的長勢自然要好一些,只是這天氣,我也搞不懂哈哈哈,可能真的是天公有佑人之意。”華清似乎是想清楚了什麼東西,但眉眼間還存留些許不解,隨即又舒展開,笑著說道。
“哦,原來如此,仙長果然見多識廣,只是仙長,那靈氣又是什麼,小子聽說過靈藥這等奇物,卻沒聽過靈氣這種東西,敢請仙長解惑。”陸塵聽到此處,臉上也是露出恍然之色,只是疑惑之處甚多,於是低頭行禮的問道。
這幾位仙長脾氣甚好,沒有像丁南所說的那般事事有著高人一等的傲氣,倒是可以向他們多瞭解瞭解。陸塵心頭趟過幾絲不解,卻沒有言說,繼續低著頭。
雖然陸塵看不見,但心思卻敞亮著,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陸塵不知道的是,這位華清仙長,被其他兩位稱為師兄的存在,也是從凡俗人家中被人挑選出來,才有機會修行陸塵眼中的仙法。這也是華清為何一路都待陸塵這麼溫和。而丁南所說的,亦沒有錯,一般的修行者,有哪個不是高人一等的對待凡人,即便口中不說,骨子裡也是看不起凡人的。也只能說陸塵運氣好了,遇上一個溫和的從凡俗中出道修行的的修行者。
陸塵說完,一旁的江左似乎對他的回答感到有些驚訝,說道,“你還知道靈藥,你這個凡人倒也有點意思,你還知道什麼,說來聽聽。你說的靈氣嘛,就是滋養靈藥生長之物,同樣,也是我們修行者修行的根本所在,就像魚離不開水,我們修行進階破境需要靈氣,一句話說,靈氣是修行者的立身之本,沒有靈氣修行者便不能稱作修行者,也變不會有你等凡俗人眼中的仙長、仙師了”
“仙長果然見多識廣,是小人見識淺薄,只是不知仙長,這神奇的靈氣存於何處呢”陸塵恭敬的低頭問道,不放過這尋疑解惑的好機會。
“哈哈哈哈,你等凡俗人當真是沒有見識。這靈氣存於何處,這靈氣乃天地孕育所化,就像空氣,可謂無處不在,只是你等凡胎肉眼不可見,我等修行人可透過靈感、神識感知到,只不過一般來說是看不到的。這靈氣濃郁之地,便有了名山大川;靈氣貧瘠之地,往往也不會發達到哪裡去,不是荒蕪不毛之地,便是人跡罕至的蠻荒之處。這,便是天地間的規律,你等凡人是不可知的。“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女子,聽到此處,不禁發笑,有些譏諷地道。
陸塵聽聞黎玉兒之言,臉上不禁露出恍然之色,但是身子還是躬著,作低頭恭敬之狀。
不敢多言,低頭道,“仙長殫見洽聞,教訓的是。”
竹杖點著地,沒有說話,陸塵的臉上毫無波動,完全看不出內心在想些什麼。他早就過了那個一遇上言語上的衝撞和不和便臉色大變,心有不忿的階段,或許是這些年來的經歷讓他長大了很多,他的心智成熟了,有著早已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沉著穩重性格。
華清思索中的動作,在黎玉兒說完話後,也是停了下來,皺眉道,“玉兒師妹,怎麼說話呢。說到底,我等的祖上最初也都是凡人,是因為我們的第一位人皇先祖開闢出屬於人族的修行之路,以及無數的後輩先祖嘔心瀝血的完善,才有了我等後來的這些修行者。”
又轉身向陸塵,說道,“陸塵小哥,你不要介意,玉兒師妹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請多多見諒。”
“不敢,不敢,是小人見識淺薄”陸塵連忙低頭作揖道。
“哼,知道就好,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似是對華清師兄有些敬畏,不敢頂嘴,但對陸塵,嘴上卻是不肯服輸,黎玉兒小聲嘟噥道。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快點趕路吧。”一旁的江左見氣氛有些不對,插嘴道。
“嗯,走吧!天黑之前須得完成任務。”華清臉色嚴肅,贊同的點點頭。
“陸塵,你眼睛有些不太方便,你抓緊我的手臂,我帶你過去。”走過來,華清揮手將一條散著青光的玉帶環繞在陸塵的腰間,隨即抓著陸塵的手臂就是一躍。
陸塵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強烈的失重感從腳底襲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