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麥看著顧明坤的眼睛說。“醫院裡挺好的，有被子，有褥子，晚上還會有爐子，不冷！”
顧明坤首先看到了孩子的變化，這還是顧小麥第一次看著他這個爸爸說話，而且還說了這麼長一句。
隨後他又馬上發現了問題，皺眉的問。“在家難道沒有被子，沒有褥子，沒有爐子？”
顧小麥不說話，低下頭。
顧明坤看女兒要哭的樣子，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了。“小麥不怕，跟爹說，你姨沒有給你被嗎，沒有給你鋪褥子嗎？”
小麥委屈的扁起嘴巴。“不能說的，姨會生氣。生氣……生氣就會……”
說到這，她故意不往下說。
顧明坤著急的問。“就會怎麼樣。”
“嗚嗚……”顧小麥沒有回答，反而哭起來。
顧明坤追問道。“如果你告訴爹，你馮姨就會打你，是嗎？”
顧小麥撲到爹的身上，一邊哭，一邊說。“不能讓馮姨知道，馮姨說如果你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把我的舌頭割下來，讓我永遠不能說話……”
顧明坤想用力抱緊女兒，又擔心自己會捏疼孩子的，又輕輕的鬆開。“沒有人敢割小麥的舌頭，有爹在，沒人敢。”
顧小麥點點頭。“……”
顧明坤還想追問馮娟到底怎麼虐待她，都打她哪裡。
可是話到嘴邊，他又覺得這些事情根本沒有必要問，醫生對小麥的檢查報告都擺在那裡，她是怎麼虐待孩子的一目瞭然。
現在他最應該做的就是把女兒領回去，跟馮娟對峙。
“爹給你收拾東西，咱們回家。”顧明坤說。
顧小麥就站在一旁，看著顧明坤整理東西。
他拿起水盆，又把暖壺房間臉盆裡。
顧小麥說。“爹，這臉盆和水壺不是我的，不用拿。”
顧明坤愣了愣。“不是你的，那是？”
顧小麥說。“是乾孃看我住院，什麼東西都沒有，所以借給我的。”
顧明坤疑惑的問。“乾孃是誰？”
顧小麥才想到的。“是劉大夫，我認她做我乾孃了，她對我很好！”
“好，那一會兒爹把臉盆和暖壺給劉醫生送回去。”顧明坤說完，想再整理東西，結果一看，什麼都沒了。“沒有換洗的衣服嗎？”
顧小麥搖搖頭。“沒有。”
顧明坤特別生氣的問。“你住院這麼久，她從來沒有看過你嗎？沒有給你送點什麼嗎？”
“來過一次，從我要糧，她說我把糧偷走了。”
顧明坤氣得胸口高低起伏的。“……”他一直都以為馮娟是人民教師，又是D員，人一定是充滿正氣，充滿正義的，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是可怕的魔鬼。
顧小麥小聲的繼續說道。“可是我真的沒有拿家裡的糧食，她還一直要，一直要……爹，我真的沒騙你。”
顧明坤說。“我知道小麥沒騙我……”
顧小麥又說。“爹，你能不能給我做一套衣服。”
對於這個要求，顧明坤愣了一下，這個年月做一件衣服是很難的，每個人每年才只有兩尺布，小孩是一尺半。哪裡有做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