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那些事也聽聞了些,據說皇上已經半月之餘沒有召見青妃了,想必兩人又有了口角。如今皇上拉不下面子,又讓他去做說客,不由苦笑,自己怎麼老擔當這一身份呢,可青妃的性子幾次接觸下來他也算了解了,有哪次是肯聽他的?
他一共就兩個妹妹,性子卻都很大,他那親妹子這次回來,居然一次都沒回府裡,娘都問過幾回了,他去二王爺府上見過她一次,她卻以嫁為他婦為由推卻了。現在去勸染青這妹子,恐怕是更難,她的性情比之若雙都還要難搞。
可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要應下:“臣知道了,心雅早就唸叨著要來宮裡與青妃敘敘舊,回去與她一說,必定高興。”
秦天策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忽見遠處韓蕭疾步而來,甚至可說是用跑的,到了跟前才迅速止步:“皇上!”
“何事如此驚慌?”秦天策眉上揚,極少見這得力手下如此焦急的。
“皇上,青妃娘娘落水了。”
寧飛揚搶聲而問:“落水?如何會落水?她不是在壽宴嗎?宴席離湖邊也甚遠啊。”
“屬下不知詳細情形,剛有宮人來報,屬下就立即過來向皇上彙報了,只聞施救沒有及時,被救起時像是沒了氣,現太醫還在鳳染宮裡急救,情況危殆。”韓蕭心中也肅然,宮人可以講的如此詳細,就是青妃被救起一時後才想到要來回報給皇上,其中隔了多少時間也不知,若不是青妃性命堪憂,是否太后都想把這事給瞞了下來?
可壽宴上那許多雙眼睛看著,除非青妃落水的地方離開宴席很遠,而施救的人並未聲張,一切都是暗中把人送去了鳳染宮了事。
一陣勁風從臉龐擦過,紫色龍袍一閃,眼前已沒了皇上身影。抬眼可見他人去了一丈開外,走的步伐迅疾,甚至有了慌亂之態。寧飛揚和韓蕭立即也跟了上去,心中都閃過憂慮,若是青妃真出了事,皇上會如何?
此時,鳳染宮已經亂作了一團。
秦天策疾步邁進院子時,見裡面擠了許多人,竟連太后都在,緩住了身形。一路宮人跪了一地,太后走上前,神色中有著怒意,她的壽宴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不是落她面子嗎?若不是她極力壓住此事,恐怕所有來宴席之人都知道了。
堆出一副擔憂之態道:“皇上你可來了,那青妃不知怎麼跑去了湖邊落了水,虧得爍兒救起,顧太醫正在裡面診治,只是有一會了,仍沒有頭緒。”
但這樣也好,爍兒也算立了一功,那青妃就此歿了也是她的命。
袖中的手扣緊,秦天策目光瞥向了二王秦昊爍,見他衣服和頭髮都還溼的。他已經走上前行禮:“皇上恕罪,沒有及時救起青妃娘娘。”
“二哥你何罪之有?朕還得跟你道聲謝。只是,誰來告訴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青妃好好的在壽宴上,怎麼就到了湖邊落水了?”不怒而威的口吻,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人群后走出了一人,是瑞王,“六哥恕罪,是臣弟救的晚了......”眼裡都是歉意,此時他的溼衣服都還沒換去。當時聽聞呼救,他耳力敏覺,跑到湖邊時,就見一個身影已經跳了下去,從服飾來看,他就猜是二王。最後也是二王比他快了一步救起了青妃,而他則救起了半夏。
秦天策無心去聽他什麼告罪,眼中厲色出現,沉聲問:“朕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夥面面相覷,頭埋的不能再低,全都看出了皇上動了真怒。
柔妃此時臉色變的有些白,甚至腳都微微顫抖,不敢道出當時情景。煙妃神色如常,只是她身後的婢女詩琴卻是怕的直顫,身臨其境的只有她們幾人,意外如何發生的也就她們最清楚。
就在此時,從室內突然走出一道身影,並且揚起細柔的溫和之聲:“奴婢見過皇上,請皇上恕罪,此事因半夏而起......”說話間,眾人讓開了一條道,只見宮裝女子半夏從內室走了出來,臉色蒼白之極。
瑞王見狀嘴動了動,還是縮回了到嘴邊的話。